人火急火燎地来到了锦官村上游的堤坝处,然而此刻的堤坝令人触目惊心。
只见河道里,无数的大冰块正剧烈冲击堤坝,随着冰块的冲击,那堤坝也逐渐出现了裂痕,而且逐渐的变大。
狗蛋擦擦头上的汗水,焦急的问道:“村长,咱现在咋办?修补堤坝?”
黄有才的脸色阴晴不定,过了片刻,他一巴掌拍在了狗蛋的后脑勺上,道:“还修补什么堤坝?快去通知村里人,赶紧往高处跑,这黄河的河堤就要崩了!”
在场的村民都是长期生活在黄河边上的,谁能不知道黄河决堤的可怕?
当即,所有的青壮年纷纷往村子里面跑,还有些好心的青壮往其他的村庄跑,去通知其他村子里的人。
“快点跑啊,黄河要决堤了!别再继续吃席了,赶紧跑!”
“堤坝就快要撑不住了,快跑!别管家里那点钱和牲畜了。”
“有孩子的抱着孩子跑,都往高处跑!”
“你饿死鬼投胎啊你?还在吃席,快一起跑!”
……
锦官村一片人仰马翻,有的人舍不得家中的牲畜钱财,有的人则着急回家带着老人孩子一起跑,乱成一团。
然而,此时的锦官村不过是一个小缩影,很快,其他几个村子也收到消息,瞬间整个村子沸腾。
黄有才带领村子里的人逃命,而黄河的河堤也在极短的时间内,达到了极限。
堤坝上的缝隙越来越大,巨大的冰块彼此撞击,清脆声响好像死神的脚步声。
轰!
在黄有才带领人来查看两个时辰后,不堪重负的堤坝被冲毁,浑浊的河水夹杂着冰块、泥沙,冲入河道,然后又以河道为中心,向着两边翻滚而去。
黄河,决堤了!
开封城,城门口,夜间值守的吏员抱着胸,与同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。
“听说了没?知府大人前日过寿宴,那排场、那富贵,酒都是从百酿楼现运过去的。”身材干瘦的吏员百无聊赖地说道。
在他对面是个身材肥胖的吏员,撇了撇嘴,道:“你咋知道?你又没进知府大人的府邸赴宴。”
干瘦的吏员轻哼一声,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:“我咋知道?我兄弟就在那知府大人的府邸里面当差,他跟我说的呗,我兄弟说知府大人、巡河御史、漕运总督他们把酒言欢,直到深夜,你说咱啥时候能坐到那位置上?”
肥胖的吏员有些惊讶,问道:“不对呀,这时节巡河御史和漕运总督这些大人,不是应该在巡视河道,加固堤坝么?他们没离开开封?”
“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。”干瘦的吏员白了他一眼,道:“那巡视河道,加固堤坝什么时候不能干?知府大人的寿宴,一年可只有一次,不比什么巡视河道重要多了?”
肥胖吏员挠了挠头,道:“话是这么说,不过今年下雨比往年要早上那么一点,不会出什么问题吧?”
干瘦的吏员嗤笑一声:“能有什么问题?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,反正落不到你我两个守城门的苦哈哈身上……”
轰隆!
干瘦吏员的话音未落,忽听远处传来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