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时候,胡惟庸依旧能保持镇定,核查事情的真假,不愧为中书省左丞相。
老管家摇了摇头,道:“小人没见到,不过这消息是李三带来的,就是那个给少爷赶车的车夫。”
“李三何在?”胡惟庸闭上眼睛,道。
老管家指了指前院,道:“李三在前元跪着,等着老爷您过去呢,他说,他有话要说。”
胡惟庸冷着一张脸,道:“前面带路!”
老管家不敢忤逆胡惟庸,他知道,此时的胡惟庸,其实已经到了情绪爆发的边缘,他跟了胡惟庸二十多年,见到这个表情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几人一边往前院走,老管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给胡惟庸听。
“今天,公子与宋濂的孙儿宋慎一起出去游玩,您也知道,最近少爷和宋慎公子打的火热。”
“两人在闹市之中纵马疾驰,结果出了岔子,马惊了,马车翻了,公子……公子被马车压死了。”
胡惟庸的太阳穴砰砰直跳,他突然停了下来,左右看了看,随手抄起了一柄装饰用的长剑,继续往前走,同时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来:“若消息是假的也就罢了,若消息是真的,李三,宋慎!本相一个都不会放过!”
胡惟庸现在脑子里面都是为宝贝儿子胡天赐报仇的念头,几乎失去理智。
陈宁在一边听到胡惟庸的话,急的满头大汗,劝说道:“相爷息怒,息怒啊!您是什么身份?那车夫与宋慎又是什么身份?若是你亲手宰了车夫,您想想那些一直看不惯您的江浙党派会放弃这个机会吗?”
“那又如何,杀人偿命,欠债还钱,李三杀了我儿,本相还不能杀他了吗?”胡惟庸脸色铁青,道。
陈宁苦笑,从管家的叙述中不难听出来,这胡天赐之死,都是因为意外,难道因此就要杀了李三与宋慎?
道理,陈宁懂,可是话不能直接这么说,他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。
“我的相爷啊,下官不是拦着您报仇,下官的意思是,您千万不能自己动手,您不亲自动手,便是将来有人参奏陛下,弹劾于您,也爷有人帮着顶罪不是?”
陈宁清楚,事已至此,他是拦不住胡惟庸杀人的,那李三的小命是肯定要没了,他现在只能将事情的影响与后果减到最低。
“先去问清楚再说。”胡惟庸眼神冰冷的能冻死一头牛。
且说胡惟庸气冲冲地领着一群人到了前院,就见那前院,李三狼狈地跪在地上,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。
“李三!”
胡惟庸喝了一声,快步走来,见到了胡惟庸,李三的身子好像筛糠一样抖动起来。
“本相问你,吾儿天赐呢?”
到现在,胡惟庸还保留有一丝希望,希望老管家来传达的消息都是假的,他的宝贝儿子胡天赐,还活着。
胡惟庸也是人,作为一个父亲,就算胡惟庸已经猜到,此事九成是真的,他也不愿意相信。
李三不敢直视胡惟庸的眼睛,只能低头道:“少爷坠下马车身亡,遗体应该还在路上。”
胡惟庸听闻这话,忽然变脸,一脚将李三踢倒在地上,恶狠狠的骂道:“你这畜生!畜生!居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