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,陛下曾经下令,不许‘关白’?”
“额!当时我正在北平,不知此事。”杨帆微微一怔,道。
所谓关白,就是朱元璋下令,这大臣奏事的时候,中书省不必知道,以前这大臣上书奏事,必须交由中书省知晓。
姚广孝继续说道:“洪武十一年之‘关白’中书省,以及今年的占城国使团的案子,本质上都是一样的,杨大人啊,这中书省算是要到头了!”
杨帆的心猛地一跳,脑子里跳出几个字来——罢相权,裁撤中书省!
姚广孝笑眯眯地说道:“占城国使团一案,说大可大,说小可小,全在陛下一念之间,由占城国使团之事发起调查,虽然有些牵强,但是陛下想查谁又能挡得住么?陛下要的是结果,至于过程与真相是怎样,陛下不会在意的。”
听到这话,杨帆的脸色有些难看,道:“我也厌恶胡惟庸等人弄权跋扈,可是,若要因为一个占城国案子就将胡惟庸等一网打尽,未免太过分牵强,难以服众。”
姚广孝提醒杨帆,说道:“所以,陛下给了杨大人一个机会,你尽可放开手去调查,你觉得占城国使团的事情分量不够,就去深挖,挖出足够推倒胡惟庸的罪证,这样,既能达成陛下的目的,又能与你本心不违背,岂不是一举两得?”
在栖霞寺待了一日,杨帆才回到应天。
三日后,杨帆与毛骧再入宫,这一次入宫,二人都带去了新的进展,中书省参知政事冯冕涉及受贿、卖官,杨帆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。
而毛骧带来的消息很有趣,他手下的密探查到了一件事,中书省右丞相汪广洋,有一个小妾。
这事儿听上去匪夷所思,身为朝中大员位高权重,有一个小妾怎么了?
这小妾姓陈,名为陈灵儿,据说生得花容月貌,最重要的是,陈灵儿乃是官家女子,她父亲原本是一知县,后来因罪被没入教坊司,按照大明律法,这被没入教坊司的女子只可以赏赐给功臣之家。
汪广洋是一文官,如何能纳妾教坊司女子?
朱元璋故作愠怒,眼中却闪过一抹喜色,道:“你二人联合大理寺调查此事,若情况属实,从六部到中书省,都有责任,务必严查!”
占城国使团案在经过六天的发酵之后,不仅没有消停,反而越发的厉害。
胡府,夜色沉静,胡惟庸与陈宁、涂节在府中密谈,陈宁道:“相爷,今日毛骧领着大理寺去了汪广洋府上,您可知道?”
胡惟庸点了点头,神色平静。
涂节忍不住说道:“相爷,那杨帆也没消停,下官听说连冯冕大人都被他给抓了去审问,相爷,您想想办法啊!”
而今应天城是风声鹤唳,官官自危,见到杨帆与毛骧,都像是见到了阎王爷一样。
胡惟庸咳嗽了一声,轻声道:“你们可知道汪广洋所犯何事,被陛下问责?”
涂节和陈宁互相看了看,摇了摇头,表示不知道。
涂节试探着问道:“相爷您知道?”
胡惟庸笑了,说道:“本相在大理寺有个眼线,已经传讯来了,陛下问责汪广洋,是因为汪广洋的小妾,乃是被没入教坊司的知县女儿。” 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