累急了、渴急了的将士们扑到河边,狂饮河水,有人喝饱了河水就地一翻身,呼呼大睡起来。
跟随察罕杀出来的也就不到两千人,各个丢盔弃甲,好不凄惨。
杜尔齐用头盔盛水,送到了察罕面前,道:“太尉,饮些水吧,您一夜水米未进了。”
察罕哪里喝得下?就算将琼浆玉液放在他的身前,他都没有胃口。
他一声叹息,说道:“可有其他人的消息?阿木尔先生、佛家奴他们有消息么?”
杜尔齐摇了摇头,苦着脸说道:“有人看到乱战中,二公子往东北边跑去了,不知道有没有杀出去?”
听到这话,察罕露出痛苦之色,道:“哎!佛家奴手无缚鸡之力,乱军之中,他如何跑的出去?”
杜尔齐强颜欢笑,说道:“二公子素来仰慕汉家,只要表露身份,明军不会杀他的,未来,您与二公子还有相见之日。”
二人正说着,忽听西辽河上游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。
飘散着淡淡薄雾的河滩上,一位将官穿着明军战甲,从雾气之中走来,身后还跟着一群盔明甲亮的明军!
那将官高声喊道:“吾乃大明沈阳中卫指挥使卢庚,奉杨总兵之命在这里等候多时了!”
杜尔齐腾地一下站起来,怒吼道:“全军迎战!”
部分元军随着杜尔齐的呼喊站起来,还有很多人已经无力再战,也不想再战,他们一路从辽东内败到了西辽河,两个月之内十几万大军被打个精光。
杨帆从不乱杀俘虏,此事尽人皆知。
既然打不过,杨帆还给他们一条活路,为何还要继续玩命?去打一场不可能成功的战役?
杜尔齐怒目圆睁,刀都架在了兵卒的脖子上,道:“起来!给我起来作战!”
兵卒眼睛一闭干脆趴到地上,哭诉道:“大人,连前太尉都不是杨帆的对手,小人岂能扭转战局?小人实在不想打了,我们打不过明军的!您要杀就杀吧!”
士气这种东西一旦败落,想重整旗鼓何其艰难,何况明军还穷追猛打,根本不给元军喘息之机。
“杀!”卢庚大手一挥,喝道。
卢庚手下有三千人,就拦在西辽河岸边守株待兔,专门盯着溃军收拾,不过他没有想到,自己守株待兔还真就等到了一条大鱼——察罕。
如今察罕名义上,乃是太尉,是纳哈出的继承人,他被抓,代表着纳哈出的势力彻底覆灭了。
杜尔齐拼死护送,想要护送察罕出去,奈何元军人困马乏,士气低落,如何战得过卢庚所部?
当得知抓住的是察罕之后,卢庚仰天长笑。
运气来了,挡都挡不住,就凭活捉察罕的功绩,他卢庚升迁有望!
金山,东辽河,距离河畔百步之外的一个小树林中,聚集着约莫一千余元军,他们用草木遮住身体,连火都不敢生,小心隐蔽着。
忽然,一个探子从树丛后钻出来,压低声音说道:“阿木尔先生,金山已经彻底陷落,巴图将军、洪伯颜帖睦尔将军,还有孟和将军他们,都未出来……恐怕,凶多吉少。”
阿木尔眉头紧锁,一言不发,一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