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大人说得对,这案子不能就此结束,必须查,查他个干净,查他个水落石出!”
吴昭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无奈之色,他看看杨帆,又看看一脸坚定的陆行,拱了拱手,道:“老夫今日来就是想要劝劝二位,如今既然你们心意已决,老夫不多说,不多说,我们喝酒!”
吴昭该说的都说了,杨帆与陆行执意要追查下去,吴昭也拦不住他们。
三人推杯换盏,相谈甚欢,连续几杯酒下肚,吴昭道:“杨老弟,这案子若是清查后,市舶司、布政使司的官员将大幅空缺。
新提拔上来的官员短时间内,自会秉公执法,但时间长了恐怕重走老路,对此事,杨老弟可有应对的办法?毕竟,你杨老弟不能一直待在福建不是。”
吴昭明面上是询问杨帆未来官员贪腐的问题,实则是在探听未来福建的权力结构。
如何监督官员,以现在情况来看,光靠三省的监察御史肯定是不够的,那么设立新的监察机构便势在必行。
杨帆微微一笑,说道:“此事吾也在考虑,是增设监察御史的数量,还是在三省扩大锦衣卫,尚在考虑中,当然,这些都要殿下决断。”
吴昭的脸色微微一变,挤出一抹笑容来,道:“杨老弟思虑周全,那老夫就不多赘言了。”
锦衣卫在福建三省的力量薄弱,但若按照杨帆的意思,未来扩大规模,增加职权,锦衣卫又直属皇权,等于在吴昭这样的布政使头上套了“紧箍咒”,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。
吴昭很快从焦躁不安的情绪中剥离出来,与杨帆、陆行把酒言欢,好不快意。
忽然,岸边东方传来一阵隐隐的骚动,声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,连绵不绝。
吴昭眉头微蹙,往那边望去,道:“怎么回事?何人在那边吵闹起来了?忒没规矩!”
陆行有些担忧,说道:“不会是蒲氏一族的余孽吧?蒲氏一族匪首虽被抓捕,但族人还未被全部缉捕,有所遗漏。”
杨帆的神情平静,挥挥手,让驾驶着小舟来这边的兵卒快些,不多时小舟到来。
“岸边,怎么回事?”杨帆轻声问道。
“启禀大人,东边有暴民作乱,宋大人已经派出人手去处理了,请大人勿忧。”
兵卒回答得很干脆,这答案却气坏了吴昭,道:“好一群暴民,屡次镇压之后还敢作乱?你去告诉宋刚,不可漏放一个暴民!”
兵卒下船离去,按理说有宋刚出手,暴民应该很快就会被清理干净。
可约莫过了两刻钟,喊杀声越来越近,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,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。
纪纲在船头眺望,对杨帆、吴昭道:“杨大人,吴大人,贼人恐怕人多势众,在下觉得我们还是停止游江,返程吧?”
吴昭的脸色难看,说道:“未曾想这群暴民如此胆大包天,可恶!可恨!”
吴昭在福建多年了,这两个月的担惊受怕比过去加起来都要多,颇为恼怒,不过恼怒归恼怒,但理智还在,当下也就同意返程,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。
岸边,已经荣升福建都指挥使司指挥同知的宋刚与指挥佥事赵玉正在商议。
赵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