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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雄、赵玉的刺杀失败,让本已经渐渐平静的官场,又一次变得波云诡谲起来。
在锦衣卫的手中,有几个人能挡得住一轮轮的刑罚?更何况还有水刑这种杀手锏。
返回福州城三日后,赵玉、任雄就将这背后的指使之人与相关人员全部供述出来。
福州城,承宣布政使司衙门。
布政使吴昭、指挥使冯潮、按察使邵文齐聚一堂,而杨帆则坐在主位,地位超然。
吴昭眉头紧锁,对杨帆说道:“杨老弟,你们锦衣卫的手段我是早有耳闻,究竟查出了什么,你,尽管说吧!”
吴昭休养了三日方恢复了些精神,杨帆闻言挥挥手,纪纲便将厚厚地一沓文书端过来,放在桌案上。
杨帆轻声说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,先说任雄这一边,这任雄训练有一批死士,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水中好手,且全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孤儿,当然,其中也有年幼时候从父母身边偷走的孩童。”
顿了顿,杨帆继续说道:“任雄并非简单的草莽英雄,在他的身后乃是任伦,此人是任伦的弟弟,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弟弟。”
任伦?按察使邵文与冯潮都面面相觑,邵文说道:“这任伦又是何人?我怎么从未有过印象?我们福建有这一号人么?”
吴昭闭上了眼睛,说道:“是广东的左参议任伦,对吧?老夫多年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,文质彬彬写得一手好字,没想到他会豢养这么一批死士!”
杨帆又取出了新的文书,轻声说道:“至于赵玉,他早年间受浙江都指挥使司指挥使王瑾提携,王瑾对于他是如师如父,这一点冯大人应该知道吧?”
冯潮露出惊异之色,道:“我当然知道,每年过年休沐,赵玉都要去探望王大人,周围的人都夸赞他知恩图报,竟然是王大人指使的他?这怎么可能?”
一个王瑾,一个任伦,一个是浙江的官员,一个是广东的官员,都是身居高位者,竟然全都掺和进来了?
杨帆继续翻阅文书,道:“这没有什么不可能,这些年王瑾、任伦也参与了海贸走私,其中还涉及了倒卖军械、贪墨税粮等勾当,他们的胆子可不比当年的郭桓小啊。”
郭桓案,杨帆当年是亲自接手彻查的,涉及的官员数量就已经极为恐怖了,而这一次案件的官员数量更加恐怖。
与王瑾、任伦有关系的官员多达十几位,这还只是通过赵玉、任雄找出来的。
邵文听得触目惊心,不可思议道:“这些人都是疯了么?一个个将手伸到了海贸走私与贩卖税粮、私盐上,他们将我大明的国法当成什么了?”
杨帆微微一笑,说道:“国法?三大市舶司在陛下清查前入不敷出,后来经过清查收入逐渐增多,这是这才多久?就又被尸位素餐者所占据,在他们的眼中国法哪里比得上私利?”
杨帆看向吴昭,道:“吴大人,此事还需要诸位与我一起联名上书,向殿下讲明情况,同时,我们要立刻缉捕这名单上的人才行,否则夜长梦多!”
吴昭经过了几次惊魂经历,已经彻底醒悟了,说道:“杨大人说得对,此事必须一查到底,否则留下祸患,吾等别说官位,就是性命都保不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