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“岂不是与严嵩正面为敌?”
徐阶摇头。
“不提变法,不明确表态。只说杨帆乃朝廷栋梁,当留待皇上圣裁。”
高拱恍然大悟。
“妙啊!既显殿下惜才,又不涉党争,一切交由皇上定夺!”
“严嵩此番逼宫过分,皇上必定恼怒。”
徐阶意味深长地说。
“殿下需体会圣意,万不可让皇上有猜疑。”
裕王眼中光芒渐盛。
“徐公是说...让父皇看到我的忠心,又不会觉得我在结党?”
徐阶含笑点头。
“正是'救墨保皇'之策。”
谭纶抚掌赞叹。
“表面救杨帆,实则保皇上。严嵩若敢逼宫,殿下便可名正言顺与之翻脸!”
雨声中,裕王长舒一口气。
他起身向徐阶深深一揖。
“多谢徐公指点迷津。”
徐阶连忙还礼。
“殿下折煞老臣了。只望殿下记住,今日之忍,是为来日之发。”
卯时三刻,皇极殿内烛火通明。
殿外天色尚未大亮,殿内却已站满了身着朝服的文武百官。
“裕王殿下到。”
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,身着明黄龙袍的裕王缓步走入大殿,在龙椅旁特设的座位上落座。
群臣齐刷刷跪下行礼,额头触地,却都暗自用余光打量着这位象征性参与朝会的皇子。
“诸位爱卿平身。”
裕王声音温和,却透着疲惫。
严嵩站在文官首位,今日罕见地穿了一身崭新的绯色官袍。
他双目微闭,站在他身后的严世蕃却能感觉到父亲紧绷的背脊。
这位权倾朝野二十载的首辅,今日拿出了平生最大的赌注。
“诸位大人。”
严世蕃向前一步,声音洪亮。
“今日朝会,关系社稷安危,内阁已先行商议,现将条程一一说明,请诸位静听。”
他环视一周,目光如刀,扫过每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。殿内愈发安静,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“其一,俺答八万大军压境,各部各地除日常维持外,需全力支持战事。”
严世蕃的声音在殿内回荡。
“军费所需甚巨,内阁议定,从江南官营钱庄调拨八百万两银子,越快越好。”
此言一出,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八百万两!
这几乎是江南半年的税赋收入。
几位户部官员面色惨白,嘴唇颤抖着想要说话,却在严世蕃凌厉的目光下噤若寒蝉。
“其二。”
严世蕃不等众人消化这个惊人的数字,继续道。
“鞑靼联合二十八部倾巢而出,我大明亦需增兵五倍。各省冗余兵力,尽数开拔至宣大蓟辽一线。京师周边,更需加派重兵把守。”
兵部尚书徐阶的眉头跳了跳,他攥紧了手中的象牙笏板,指节发白。
增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