占了天元之位,我们得另辟蹊径。”
他忽然转向罗龙文。
“老罗,你说我们输在哪?”
罗龙文沉吟片刻。
“立意、眼界、格局...我们一开始就落了下风。”
“不错!”
严世蕃猛地拍案。
“所以这次,我们要拿出一篇立意更高的文章!”
赵文华忽然开口。
“江南刚传来密报,南浔、松江等地奴仆闹事,连带一些投献的小农也跟着起哄。”
严世蕃独眼一亮。
“千载难逢的机会!”
他转向严嵩。
“父亲,我们可以利用此事,把缙绅鼓动起来,给杨帆定罪!”
严嵩手中佛珠一顿。
“具体说说。”
严世蕃眼中带着疯狂的光芒。
“重提当年想法,请皇上把阳明之学立为官学!让天下书院、缙绅一起使劲儿,让朝廷和天下人看看,到底是谁把大明搞乱的!”
书房内一片死寂。罗龙文倒吸一口凉气,赵文华手中的茶盏”啪”地掉在地上,碎成几片。
严嵩眼中带着赞许。
“好一招借力打力。”
严世蕃得意地笑了。
“我们不需要直接与皇上硬碰硬,只需在旁边拱火。让天下缙绅去找皇上说理...”
他做了个手势。
“严家根本不用直接出头,让那些读书人顶在前面。”
罗龙文恍然大悟。
“妙啊!若皇上站在泥腿子一边,立刻就成了比正德还昏聩的暴君!”
赵文华也反应过来。
“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!”
次日,严嵩府邸的中堂内,檀香缭绕。
严世蕃独眼中带着异样的光芒,他今日特意换了一身素色直。
“魏先生,请上座。”
严世蕃拱手作揖,语气恭敬得让一旁的鄢懋卿差点咬到舌头。
魏良弼捋了捋花白胡须,眼角余光扫过堂内众人。
高寒文、张经、罗龙文,都是江右理学一脉的翘楚。
他心中了然,今日这场”文会”,绝非寻常。
“严阁老客气了。”
魏良弼颔首,在首位落座,宽大的衣袖拂过案几,发出轻微的沙沙声。
严世蕃亲自斟茶,茶汤在青瓷杯中打着旋儿。”
魏先生,今日请您来,是想请您与罗大人一同完成一篇文章。”
他放下茶壶,独眼直视魏良弼。
“此乃天下第一要务,正人心,方能理天下。”
魏良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
“不知是何等文章,需要老朽这等山野之人执笔?”
罗龙文适时接过话头。
“魏师,是这样。近来朝中有人妄图变法,动摇祖宗成法。我等想从圣人之道入手,写一篇正本清源的文章。”
“哦?”
魏良弼放下茶杯,眼中精光一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