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看。
那是孙应鳌文章的另一个版本,上面还加了许多批注和插图,将变法描绘成洪水猛兽。
“画得不错。”
朱翊钧竟轻笑一声。
“严世蕃倒是舍得花钱,连不识字的人都能看懂。”
吕坤急得直跺脚。
“朱兄!你怎么还笑得出来?现在满朝文武都在议论,连皇上都开始动摇了!更可怕的是——”
他压低声音。
“江南奴变中抓到的几个头目,在严刑拷打下,竟然招供说是受了你的指使!”
朱翊钧眼中寒光一闪。
“哦?严党这是要坐实我谋反的罪名啊。”
“朱兄,事不宜迟。”
吕坤上前一步,声音急促。
“我劝你暂时离京避祸。我在关外有些关系,可以——”
“不必。”
朱翊钧抬手打断,语气坚定如铁。
“我若此时离京,岂不是坐实了心虚?严党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?”
吕坤急得额头冒汗。
“可眼下局势对你极为不利!孙应鳌那篇文章站在道德高地,将你说成是背弃圣道的罪人。我虽写了几篇反驳文章,但影响力远不及他们。”
朱翊钧走到书架前,取下一卷《道德经》,轻轻抚过封面。
“吕兄,你可知老子云反者道之动?”
吕坤一愣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物极必反。”
朱翊钧眼中带着智慧的光芒。
“严党越是把我逼到绝境,他们的破绽就越明显。你看这孙应鳌的文章,表面光鲜亮丽,实则漏洞百出。”
他翻开《道德经》,指着其中一页。
“大道甚夷,而人好径。
孙应鳌口口声声维护圣道,实则曲解经典,为一己私利服务。
这就是他们的致命弱点。”
吕坤皱眉。
“可普通百姓哪懂这些?他们只看到文章里说的背弃祖宗、皇天不佑,就吓得魂飞魄散了。”
“所以。”
朱翊钧合上书卷,眼中精光闪烁。
“我们需要找到那个能将这一切反转的契机。”
就在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。管家慌张跑进来。
“大人,不好了!一群太学生聚集在府外,高喊...高喊...”
“高喊什么?”
吕坤厉声问道。
管家咽了口唾沫。
“高喊朱翊钧滚出京城、变法祸国...”
吕坤脸色大变,一把抓住朱翊钧的手臂。
“朱兄,现在必须走了!从后门!”
朱翊钧却纹丝不动,反而整了整衣冠。
“不,我正要去见见这些太学生。”
“你疯了!”
吕坤几乎喊出来。
“他们现在情绪激动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!”
朱翊钧淡然一笑。
“越是这种时候,越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