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被冤枉时,您为何不站出来为他说话?”
徐阶的讲学变成了答辩会。
他一边应付各种尖锐问题,一边在心中暗骂朱翊钧的狡猾。
这些士子手持白纸黑字的证据,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在人群外围,朱翊钧戴着斗笠,冷眼旁观这一切。
看着徐阶在台上狼狈应对,他嘴角勾起冷笑。
“徐阁老,您也有今天。”
他低声自语。
“想借讲学之名公开审判高拱?现在全天下都知道,您才是整垮高拱的幕后黑手。”
身旁的管家小声问。
“大人,我们要不要...”
朱翊钧抬手制止。
“不必了。让这些士子们回去传播吧,不出三日,整个京城都会知道真相。
徐阶想补救也来不及了。”
京城一夜之间变了天。初冬的清晨,薄雾笼罩着青灰色的屋檐。
朱翊钧站在自家书房的窗前,手中捏着一份还带着墨香的小册子,嘴角微微上扬。
这本不过二十余页的小册子,此刻正在京城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。
“公子,城南的刘掌柜派人来说,昨夜又印了三千册,还是供不应求。”
老仆朱福躬身禀报,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。
“现在满京城都在议论高拱那厮的恶行呢!”
朱翊钧轻轻摩挲着纸页,眼中带着冷意。
“再加印五千册,价钱压到最低,务必让每个识字的百姓都能看到。”
“是,老奴这就去办。”
朱福刚要退下,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。
“对了,今早西市有人当街诵读这小册子,引来数百人围观,巡城的锦衣卫竟也没管。”
朱翊钧闻言轻笑出声。
“他们当然不敢管。现在谁拦着百姓看这册子,谁就是高拱的同党。”
他转身将小册子放在书案上,封面上赫然印着《高拱罪状实录》五个大字。
这本小册子详细记录了高拱如何勾结江南豪强镇压奴变,如何诬陷良民为盗,更揭露了他私下推崇法家思想、贬斥儒学的种种言论。
最致命的是,其中还附上了几封高拱与江南官员的密信抄本,字迹笔法与他平日奏折如出一辙,令人不得不信。
“高肃卿啊高肃卿。”
朱翊钧低声自语。
“你想用法家手段置我于死地,可曾想过自己会先被民意吞噬?”
窗外传来一阵喧哗声,朱翊钧循声望去,只见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围在一起激烈讨论,手中挥舞的正是那本小册子。
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,但“高拱”“伪君子”“该杀”等字眼不断飘入耳中。
朱翊钧满意地点点头。
三天前,这本小册子还只是他书案上的一份草稿。
三天后,它已经成为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读物。
他几乎倾尽积蓄,雇佣了京城半数以上的刊刻作坊日夜赶工,甚至不惜高价收购纸张,只为让这本小册子以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