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的笔。
“坐下说。”
朱七却没有坐下的意思,而是凑近低声道。
“魏良弼在卢沟驿包了一个粉头,被赵文华追上杀了。”
朱翊钧眼中精光一闪。
“继续说。”
“那书童侥幸不死,跑回京城,躲在月潭寺。”
朱七继续道。
“属下的人找到了他,拿到了魏良弼的包袱。”
“里面有什么?”
朱翊钧身体微微前倾。
“全是串连煽乱的证据!”
朱七激动地说。
“还有严世蕃名下通海钱铺的票根,涉及的官儿、缙绅、山长多达四十多人!”
朱翊钧猛地站起身,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芒。
“好!好极了!”
他在书房内来回踱步,脑中飞速思考着这些新线索带来的可能性。
严世蕃,严嵩的儿子,这个牵扯可就大了。
“书童现在何处?”
朱翊钧停下脚步问道。
“还在属下的人手中。”
朱七回答。
“大人要见他吗?”
朱翊钧摇摇头。
“不,先不要打草惊蛇。把人带到朝天观保护起来,确保人证物证俱在,让赵文华无处可逃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
朱七点头。
“这次查案,前后二十来天,大部分都查清了。”
朱翊钧冷笑道。
“这些人太过大意,才留下了这么多把柄。”
朱七附和道。
“正是。
他们以为可以一手遮天,却不知天网恢恢。”
朱翊钧走到窗前,望着漆黑的夜空,喃喃道。
“归根结底,一切都是咎由自取。”
他转身对朱七道。
“按图索骥,把这些人能查的都查一遍。记住,要隐秘行事,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
朱七肃然应道。
朱翊钧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去吧,有消息立刻通知我。”
朱七躬身退下,书房内又恢复了安静。
李贽踏入北京城时,天色刚亮。
他抬头望着巍峨的城墙,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三十岁的年纪,一袭青衫,腰间挂着块不起眼的玉佩,看上去与寻常举人并无二致。
谁能想到,这个看似斯文的读书人,骨子里却藏着对礼教最彻底的叛逆?
“老爷,咱们先去哪儿?”
随行的小厮阿福牵着马问道。
“吏部。”
李贽简短地回答,眼睛却盯着远处皇宫的方向,那里是权力的中心,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。
吏部的流程比想象中顺利。不到一个时辰,李贽就拿到了任职文书——文渊阁中书舍人,七品官衔。
对举人出身的他来说,已是破格提拔。
“李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