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“更糟的是,朝鲜国主没有实权,实权在尹元衡手中。东人党再一拱火...”
他没有说完,但意思已经不言自明。
“尹元衡...”
朱翊钧眯起眼睛。
“还有日本的大友宗麟,他们是不是也...”
张居正长叹一声。
“老夫也刚想明白。朝鲜的尹元衡、东人党,日本的大友宗麟,都是依托海商财力。
那个葡萄牙人索扎,恐怕也是同一路数。
严家与他们,根本就是一丘之貉!”
院中一时陷入沉默,只有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。
朱翊钧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,这不是普通的朝廷倾轧,而是一场涉及多国的庞大阴谋。
“张阁老。”
朱翊钧突然开口,声音异常冷静。
“我想派人去佛郎机国看看。”
张居正挑眉。
“哦?”
“看看他们如何立国,如何理政。”
朱翊钧眼中带着思索的光芒。
“佛郎机人行事无法无天,与我大明格格不入。但他们的海商势力却能跨越万里,影响多国朝政...这背后必有原因。”
张居正深深看了朱翊钧一眼,目光中竟带着几分欣赏。
“朱大人果然见识不凡。老夫正有此意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单。
“这是我暗中物色的几个懂佛郎机语的士子,可以派他们以商队名义前往。”
朱翊钧接过名单,心中暗惊于张居正的深谋远虑。
这位看似保守的阁老,竟比他想象中更加开明。
“张阁老。”
朱翊钧突然压低声音。
“您是否想过,为何我大明与这些海商势力总是水火不容?”
张居正目光一凝。
“朱大人有何高见?”
“不是简单的利益之争。”
朱翊钧摇头。
“而是底层逻辑的根本不同。我在历港亲眼所见,那些海商奉行的是暴力至上的法则,而我大明讲的是民本思想...我们排斥他们,不是因为他们野蛮,而是害怕被这种法则颠覆。”
张居正眼中带着震惊,随即陷入沉思。良久,他才缓缓道。
“朱大人此言...发人深省。但正因如此,我们更不能简单排斥,而是要因势利导,让其为我所用。”
朱翊钧点头,心中对张居正的敬佩又深了一层。
这位阁老不仅看透了问题本质,还想到了解决之道。
“时间紧迫。
“张居正突然正色道。
“我们分头行动。我去安排俞大猷的船队,朱大人负责车马。。”
朱翊钧拱手。
“明白。另外,关于朝鲜之事...”
“先按兵不动。”
张居正冷笑。
“严嵩想借杨博挑起朝野动荡,我们偏不如他的意。等货物安全送达,再慢慢跟他算这笔账!”
朱翊钧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