摊牌,便无需遮掩,遵循实力与胜败法则行事。
他想起某乎大神所言,大禹与有扈氏之争如同巨兽相搏,唯有胜负是标准,心中顿感舒畅与解脱,对前路更加坚定,深知权臣终会走到这一步。
他对俞大猷表示,内阁想和稀泥,自己却不愿放过索扎,计划将其捉拿归案,交舟山公廨审判,询问俞大猷的意见。
俞大猷虽苦笑杨帆性子执拗,与他妹妹相似,且担忧贸然拘捕索扎会公然违背内阁,但作为抗倭将领,目睹倭寇肆虐二十年,不愿功亏一篑。
担心放过索扎会导致舟山残余头目逃脱,前功尽弃,于是坚定支持杨帆,称倭寇必须彻底剿灭,大头目需明正典刑,即便将来遭内阁怪罪也在所不惜。
杨帆笑称将来之事日后再论,当即决定出发。
其实他在葫芦岛水寨早已做好准备,无论内阁态度如何,驱逐索扎和佛朗机人的决心不变。
他未与张居正商议,认为朝廷态度无关紧要,索扎的战争罪证据确凿,抓到后交舟山公廨审判,再倒逼内阁向佛朗机国发出通书,要求正式谈判,顺带商议贸易事宜即可。
不多时,二十艘武装到极致的战船破浪前行,天朗气清。望着万顷波涛,杨帆与俞大猷感慨万千,俞大猷视此行为二十年抗倭生涯的终结,杨帆则认为这是自己作为变法权臣万里征程的开端。
俞大猷想起杨帆曾给过索扎一份刺客供状,担忧索扎会狗急跳墙,杨帆则淡然表示若其敢妄动更好,还询问俞大猷是否见过索扎。
俞大猷摇头,介绍索扎约十七八年前来到此地,此前有商船在南澳上岸,地方官府没收其四十支火铳后令其返回,或许因此事,索扎后来带船队逼迫毛龙喧签订城下之盟,得以常驻。
他虽未见过索扎,但与佛朗机兵多次交战,深知其狠戾,但若锐气受挫便会变得乖巧。
杨帆问及毛龙喧的情况,俞大猷解释,毛龙喧所属的毛氏与衢州一带毛氏同支,后渡海至琉球,与当地丰见城毛氏合为“两毛”。
毛龙喧酷似严嵩,短短数年成为尚清王心腹,尚清王病故后,他平定权臣废长立幼的祸乱,权倾一时。
因非丰见毛氏,四大权门不服,多次生事,他仗着索扎的船坚炮利才稳固权臣之位。
俞大猷推测,此次到琉球恐怕难免一战,即便索扎不动手,毛龙喧也可能发难。
这番话提醒了杨帆,他计划此次顺带干预琉球内政,如同对待日本般,扶持亲华王子或大臣即位,但需间接暗示,让其自行行动,避免引起周边小国恐惧。
两日后黄昏,海风带着夕阳的余晖,将天地染成一片金红。
杨帆与俞大猷并肩立于旗舰船头,海风吹拂着他们的官袍,猎猎作响。
远处,琉球的首里城已清晰可见,那低矮的城墙,以及因常年遭受暴风侵袭而建得不高的房屋,都透着一股小国的朴素与无奈。
然而,港外的水寨却显得颇有章法,此时停泊着约三四十条佛郎机船,桅杆林立,在夕阳下透着几分潦草萧疏,却也隐隐散发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。
“琉球,终究是个小国啊。”
俞大猷感慨一声,随即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