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“张翰张大人!”
杨帆又看向张翰。
“劳烦你动用昔日门生故吏,秘密印制高拱高大人的一些旧日书稿、信件副本,尤其是那些论述变法需循序渐进、体恤民情、反对苛政扰民的文章,暗中在士林学子、乃至市井间散播。
要让舆论先动起来,让更多人看清何为真正的圣人之道,何为挂羊头卖狗肉!”
张翰点头。
“此事我来办!”
“而我,”杨帆深吸一口气。
“我将亲自去一趟葫芦山水寨,见一见副总兵陈祖德。水寨兵精粮足,且相对独立,若能说服陈将军在关键时刻予以支持,或能起到奇兵之效!”
众人领命,感觉一条清晰的行动脉络已然形成。
杨帆沉吟片刻,又道。
“此外,还需……给远在京师的张居正张大人,写一封密信。信中需将我等计划、江南实情、以及严家可能之祸心,详细禀明。
恳请他在关键时刻,务必设法向太子殿下,或向陈以勤陈阁老,剖白利害,让殿下明白,此乃严嵩构陷东宫之阴谋!
唯有放手让我等稳住江南局面,彻底清除严党流毒,太子殿下……方能真正自保!”
就在众人以为计划已定,准备分头行动之际,一直在旁边蹙眉沉思的吕坤,忽然抬起头,眼中闪过极度不安的光芒,他猛地开口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:
“等等!先生,诸位!
我们……我们似乎漏掉了一个极其紧要的地方!”
所有人都停下动作,看向他。
吕坤脸色发白,一字一句道。
“南浔!”
杨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。
“对!南浔!
我怎么把那里给忘了!”
张翰也是倒吸一口凉气,猛地站起身。
“南浔…那里不仅是机户云集、屯垦卫释放奴众多之地,更重要的是…那里曾是高大人在任时,处理‘杀民’案的地方!严家对此地,可谓恨之入骨!”
刘应节脸色发白,接口道。
“不仅如此,当初清理投献,南浔几家与严家牵连甚深的缙绅,也是被办得最狠的…他们若是要报复,南浔必然是首当其冲!那里的百姓…还有派驻当地的屯垦义勇…恐怕要遭殃!”
吕坤急促地补充道。
“先生,还有一事!金山卫屯垦义勇的几个头目,千总殷小虎,把总陆闰、俞七…他们都是南浔人!
是先生您当初亲自从释放奴中提拔起来的,对您忠心耿耿,对乡亲更是感情深厚!若南浔真出事,他们得知消息,极可能会不顾一切,带兵回去救援乡亲!
届时…届时若与变法校尉队发生冲突,岂不是正中了张雨等人的下怀?他们完全可以借此诬陷义勇造反,进而将祸水引向整个变法,甚至…甚至牵连先生您啊!”
杨帆的心猛地一沉。
吕坤的担忧绝非多余。殷小虎那人重情重义,却也性子刚烈,若家乡遭难,他绝对做得出兵发南浔的事!
一旦义勇与官兵动手,无论缘由如何,都是泼天的大罪!张雨等人必定会大肆渲染,将“煽动民变、指使兵乱”的罪名扣下来,那时就真的百口莫辩了!
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