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厉心中充满挣扎。
他脑海中又仿佛看到那个绿衣少女狡黠的笑脸。
鬼厉想起她为自己挡下诛仙剑时，那决绝温柔的眼神。
她绝不希望自己为她变成一个冷漠嗜血、与世界为敌的魔头。
她绝不希望自己为她牺牲亿万生灵。
她若是还活着，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，一定会很伤心失望吧。
这个念头如闪电，划破了他识海中的黑暗。
他动摇的心，在这一刻终于重新坚定起来。
“不！”
他的声音沙哑而决然。
鬼王看着他，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。
他想不到自己的义子竟会拒绝自己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鬼王看着他，声音充满不信。
“我说，不！”
鬼厉抬头看着鬼王，恢复清明的眼眸中充满坚定。
“我的命，是她用命换来的。”
“我活着的唯一意义，就是让她重新睁开眼睛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鬼厉看着他，摇了摇头。
“这个世界，不是她用来与我交换的筹码。”
“我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，将天下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。”
“也绝不会让她背负上毁灭世界的罪孽。”
“这不是她想要的。”
“也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鬼王呆呆看着眼前仿佛一夜长大的青年。
他想反驳，却发现无言以对。
是啊，他说的都是事实。
碧瑶那么善良纯粹。
她岂会希望自己的复活，是建立在亿万生灵的痛苦之上？
难道自己真的错了？
坚守数百年的信念，真的只是偏执吗？
鬼王心中，第一次对自己的坚持产生了怀疑。
“义父。”
鬼厉看着他，声音变得柔和。
“收手吧。不要再错下去了。”
“这个世界或许不完美，它充满虚伪与肮脏。”
“但是，它也充满美好与希望。”
“它值得我们去守护。”
鬼王心中充满挣扎。
他威严的脸上，第一次露出痛苦的神色。
鬼王看着鬼厉，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培养了十年的孩子。
他的眼中闪过犹豫。
“不。”
鬼王看着鬼厉，摇了摇头。
他的眼中，犹豫已变为疯狂。
“你错了。”
“这个世界必须被净化掉。”
“必须为我可怜的妻子，为我可怜的女儿陪葬！”
鬼王脸上露出狰狞。
鬼王看着鬼厉，枭雄的眼眸中，最后的温情也彻底消散。
只剩下冰冷与杀意。
“既然你非要执迷不悟。”
“既然你非要与我为敌。”
“那便休怪我不念碧瑶与你的感情了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