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凌被擒后,宁死不降,朱桓无奈,将其押至芜湖水寨。
诸葛亮念王允诛杀董卓之功,亲自劝降王凌:“凡立大功,必仗大义。王家世代忠良,王司徒更为国赴难,将军奈何从贼自污?”
王凌叹道:“某避乱回乡,为奸人所害,因罪获刑。若非曹将军宽赦,拔擢委用,方有今日,魏王待我恩重如山,安肯背之?”
当年任发干县令,因罪获刑,恰逢曹操巡察,念自己是王允之侄,遂解除劳役,委以主薄,后出任丞相掾属。
此番奉曹丕之命来取江东,不想一战被擒,虽然王家忠于汉室,但自从诸侯之乱以来,大家各为其主,魏国已立,怎能背叛?
诸葛亮道:“今曹贼篡逆,其心更甚董卓,王将军忠良之后,安得不辨忠奸,不分是非?”
王凌道:“汉室凌迟,天下倾覆,若非曹丞相力挽狂澜,早已生灵涂炭。忠臣不事二主,是非自有后人评说。事已至此,唯有一死而已,不必多言。”
诸葛亮一声叹息,便要命人将王凌推出斩首。
在孔明眼里,不能为自己所用,绝不会留其性命,王凌忠于曹氏,就是贼党,绝不能留着。
“且慢!”刘禅上前两步,指着王凌骂道:“我原以为王司徒之后,必是忠良之辈,不想却是个自以为是,认贼作父的蠢货,真是丢你先人!”
王凌脸色微变,微哼一声偏过头去:“某不与黄口小儿争辩。”
刘禅呵斥道:“我十二三岁便知何为正义,何为奸佞,你活到三十却不不晓大义,不辨忠奸,这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?”
“你……你粗鄙!”
“粗鄙?”刘禅冷笑道:“太史公云:人固有一死,或重于泰山,或轻于鸿毛,用之所趋异也,太上不辱先……而行莫丑于辱先。你与逆贼同党,不是丢你先人吗?”
王凌半张着嘴巴,脸色一阵红、一阵白,这也正是他多年来的心结。
既想为汉室效力,又要报答曹操的提携之恩,总是以曹操还自称汉相来宽慰自己,但曹氏如何对待天子,他何尝不知?
如今被刘禅一语道破,让他多年来构筑的信念之墙开始崩塌。
只听刘禅继续说道:“我大汉历经四百年,朝堂几经变乱,但终究汉祚不绝,正是因为有王司徒这样的守节秉义之臣。”
“他们前赴后继,为国家慷慨赴死,为大义粉身碎骨,生为汉臣,死为汉鬼!”
“想想吧,王司徒全家在长安被杀才几年呐?忘啦?”
这一声怒吼,震得还在痛苦中的王凌后退两步。
诸葛亮也是瞳孔剧震,总算见识到了阿斗的口才,孙权如此被骂,不吐血才怪。
王凌紧握双拳,不禁想起当年长安的那场血战,顿时双目发红,浑身战栗。
自己和兄长王晨才不过十余岁,踏着满地鲜血,踩着满城尸体,翻过城墙逃出,至今还时常在噩梦中惊醒。
“王彦云,王司徒的亡魂还在长安天天地盯着你呢!你若与曹贼一样遗臭万年,到了九泉之下,有何颜面去见你先人?”
刘禅一声叹息:“念在王司徒有功於国,本世子再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