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你有‘价值’。”
杜若晴直言不讳，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叶云舟，“你能克制蛊气，身怀异宝，实力不俗，而且……与邢家有过接触，却又并非他们的人。更重要的是，你足够‘干净’，在某些时候，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。”
她顿了顿，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：“这就是我的条件。你随我上太行，面对山中古族。待事情了结，这本《天道经卷》便是你的报酬。很公平的交易，不是吗？”
叶云舟心中冷笑，公平？
深入太行山那等险地，与那些传承久远、实力恐怖的古族周旋，其中凶险岂是一本经卷所能衡量？这分明是让他去当炮灰，或者是一枚用来搅动局势的棋子！
但他看着杜若晴手中那本散发着诱人光芒的《天道经卷》，想到陈霆霄临曾经那般执念，他知道，自己似乎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。
“我如何能信你？”
叶云舟盯着杜若晴的眼睛，“若我随你去了，你事后反悔，或者直接将我卖给邢家，我又当如何？”
杜若晴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，淡淡道：“你我也算共过事，这点小把戏对我来说没意思。至于信与不信……”
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，“你现在，还有更好的选择吗？或者说，你甘心让陈霆霄毕生的追求，就此埋没？”
这句话如同利刺，精准地扎中了叶云舟的软肋。
他沉默了片刻，脑中飞速权衡利弊。太行山固然危险，但他身负多种底牌，未必没有自保之力。而《天道经卷》……他志在必得。
“好！”
叶云舟猛地抬起头，眼神决绝，“我答应你，但你要立下天道誓言，确保事后将《天道经卷》完整交予我，并且不得在太行山之行中设计害我。”
杜若晴看着叶云舟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，知道这便是他的底线了。
她倒也干脆，直接抬起手，指尖逼出一滴精血，以灵魂起誓：“天道在上，我杜若晴立誓，若叶云舟助我完成太行山之事，必将此《天道经卷》完整交予他，且在此行中绝不主动设计加害于他。如违此誓，神魂俱灭！”
一道无形的规则波动掠过，天道枷锁落下，直直飞入杜若晴的体内。
看到杜若晴立下天道誓言，叶云舟心中稍安。天道誓言对修行者约束力极强，除非她愿意承担神魂俱灭的后果，否则不敢违背。
“现在，可以把经卷给我一观了吧？至少让我确认真假。”叶云舟上前一步。
然而，杜若晴手腕一翻，金色经卷瞬间消失不见。一层淡淡的黑雾再次浮现，阻隔在两人之间。
“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杜若晴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，“待太行山事毕，经卷自然奉上。准备一下吧，我们明日清晨出发。”
说完，她不再给叶云舟讨价还价的机会，身形一晃，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悬崖边的雾气之中，只留下叶云舟一人，站在原地，脸色变幻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