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。
“回父皇，大秦，不会亡于黔首。”
“而对于儿臣而言，您取得了秦国先君历代以来都没有实现的成就，一统六合之功，让九州归于一统！”
“在儿臣眼中，您是实质名归超越三皇五帝的‘千古一帝’！”
听着赢辰的话语，嬴政的怒意渐消不少，只是赢辰接下来的话，却让嬴政的滔天怒焰，再次爆发。
“但现在儿臣看到的，只不过是一个被『功业』束缚，不愿意正视帝国将倾现实的……父亲！”
“放肆！”
嬴政勃然大怒，猛地站起身来。
见此，赢辰却是上前一步，竟无半分畏惧，声音陡然拔高。
“儿臣放肆？还是父皇您在自欺欺人？！”
“天幕降临，非为羞辱父皇，乃是苍天示警！是上天给您，给大秦，一个避免二世而亡的机会！可您看到了什么？您只看到了对您功业的否定！只看到了对您权威的挑战！”
“您横扫六合，功盖三皇五帝，这份功绩，天下谁人不知，谁人不晓？可那又如何？！”
赢辰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，直刺嬴政内心最深处的骄傲与恐惧！
“您的功业，能让关中嗷嗷待哺的军功之家果腹吗？能让因苛法而家破人亡的黔首死而复生吗？能阻止赵高、李斯之流在您身后祸乱朝纲，屠戮您的子孙吗？！”
“不能！！”
“这份功业，若不能化为万民的福祉，不能成为帝国长治久安的基石，那它……不过就是一座建立在流沙之上的巍峨宫殿！外表再辉煌，终究有倾覆的一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