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是它!
都是因为它!
“啊——!”
朱淋清出一声凄厉的嘶吼,用尽全身力气,疯了一般撞向那尊沉重的铜炉。
哐当!
一声巨响,铜炉被撞得猛地倾斜,滚烫的药液和惨绿的火焰泼洒一地,整个房间瞬间被浓烈的腥臭气味笼罩。
“蠢货!”
老叟第一次露出了怒意,他急忙转身去扶药炉,想挽救些什么。
就在这片混乱中,一道比影子更快的黑线,从倾倒的药液中激射而出。
那是在炉火中被淬炼过的活骨降蛊虫。
它没有被烧死,反而变得更加凝练和致命。
它的目标,是场中气血最充盈、也最没有防备的朱淋清。
张帆的意识在剧痛中沉浮,却本能地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。
他想动,想示警,但被强行植入的巫神骨彻底锁死了他的身体。
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黑线,射向朱淋清的胸口。
几乎在同一瞬间,张帆的胸口处,一个由他自己精血构成的隐形符阵,骤然亮起又瞬间熄灭。
那是他作为“看守人”
与“祭品”
之间最后的血脉联系,一道被动的守护。
咔嚓!
如同琉璃碎裂的轻响。
蛊虫毫无阻碍地钻进了朱淋清的心口。
符阵应声崩裂。
“噗——”
张帆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身体的禁锢瞬间消失,巫神骨带来的剧痛依旧,但一种更深层次的空虚感取而代之。
某种和他休戚相关的东西,被切断了。
朱淋清身体一僵,缓缓低头,看着自己胸口处那个微不可见的红点。
她张了张嘴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,直挺挺地向后倒去。
“你毁了祭品,也毁了锁。”
老叟扶正了药炉,语气里满是冰冷的失望。
“是吗?”
一个陌生的、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,从房间最深的阴影里传来。
“我倒觉得,她只是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了。”
话音落下,一个穿着黑色风衣,脸上戴着纯白面具的人,从黑暗中走了出来。
他从容地踱步,皮鞋踩在泼洒的药液上,没有出一点声音。
老叟那黑洞洞的眼眶转向来人:“另一个债主。
你终于肯现身了。”
“债主?”
面具人轻笑一声,“这个称呼不准确。
我只是……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。”
他的声音……
张帆强撑着身体,抬头看向那个面具人,一种荒谬的熟悉感涌上心头。
面具人走到了倒地的朱淋清旁边,低头看了一眼,然后将视线转向张帆,最后停留在老叟身上。
“一个失败的守门人,一个被污染的祭品,还有一个……快要失控的看锁人。”
他一一评价,语气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藏品,“真是热闹。”
“你到底是谁?”
张帆沙哑地问,每一个字都牵动着后颈的剧痛。
面具人没有回答,他只是缓缓抬起手,摘下了脸上的白色面具。
面具下,是一张张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