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的‘艺术’‘爱’‘哲学’，不过是算法漏洞产生的冗余代码。”
陈轩突然意识到，仲裁者的逻辑链中缺少一个关键变量——文明的自我评说权。他集中精神，天眼在量子矩阵中投射出地球文明的“本真之宝”：商周青铜器上的云雷纹、唐诗宋词的平仄韵律、甚至是老胡同里的鸽哨声。这些“非理性数据”如潮水般涌进审判席，十二名仲裁者的公式身体出现了裂痕。
四、共振体的火种计划
现实中的“鉴宝号”正在剧烈震颤，老刀用身体顶住即将崩溃的能量屏障，吼道：“他们启动引力坍缩了！最多还有十分钟！”
陈轩的意识突然被拉回肉体，发现共振体纳米体正在大规模流失，手臂上的阴阳鱼纹路只剩下半截。洛璃递来急救箱，机械臂上的血渍（其实是润滑油）滴在操作台上：“纳米体的量子纠缠态正在解体，陈轩，你必须放弃共振体！”
“不可能！”陈轩拍开她的手，“共振体是文明火种，里面储存着所有被灭绝文明的记忆！”
白瑶突然举起灵能水晶，碎片中映出地球的画面：人们在街头相拥哭泣，博物馆正在紧急转移文物，孩子们对着星空举起画板。她的机械义眼闪过泪光：“你看……他们在自发抵抗。”
陈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，只见地球表面亮起无数光点，那是用手电筒、手机、甚至烛火组成的“评”字图案。某个偏远山村的老人，正在用柴火在地上画出甲骨文“评”；纽约时代广场的屏幕上，滚动着各国语言的“我们存在过”。
“原来……”陈轩轻声说，共振体纳米体突然在他胸前聚成心脏的形状，“文明的火种，从来不在某个神器里，而在每个文明个体的心里。”
五、审判日的文明宣言
当仲裁者的引力波束触碰到地球大气层时，陈轩张开天眼，将自己的意识与全人类的情感波动强行链接。他听见十亿人同时在心中呐喊，那些呐喊化作金色的洪流，冲垮了量子矩阵的逻辑防火墙。
“我们是地球文明。”陈轩的声音通过共振体传遍整个悬臂，他的身体周围浮现出敦煌飞天、机械蜂群、共振体女王的虚影，“你们说我们是病毒，但病毒会变异，会进化，会突破所有预设的牢笼。”
仲裁者的审判舰突然颤抖，引力波束出现紊乱。陈轩看见，在量子矩阵的深处，观察者的金字塔正在出现第一道裂缝——那是数十亿文明个体的“评说”之力，正在撬动固化的认知枷锁。
“你们可以摧毁我们的肉体，”他握紧拳头，共振体纳米体化作千万只金色蜜蜂，每只蜜蜂的翅膀上都刻着一个文明的名字，“但永远无法抹除我们存在过的证据。因为——”
“评说的权利，是文明与生俱来的自由。”
金色蜂群冲向仲裁者的审判舰，所过之处，“理性之雾”如冰雪般融化。地球表面的光点汇集成巨大的“评”字，与陈轩掌心的符号遥相呼应。在最后一刻，他听见首席仲裁者困惑的呢喃：“为什么……你们的绝望，会产生如此强大的能量？”
因为绝望的尽头，是不甘湮灭的光芒。
当仲裁者的舰队被迫撤退时，地球的天空中浮现出量子全息投影，那是蜂巢文明的星谱、亚特兰蒂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