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陈轩捏着证物袋的手指微微收紧:“他肯定是去找另一半藏宝图了。这半张图上的标记虽然不全,但结合玄山氏的习惯,我大概能猜到藏宝地的范围。”
他从包里取出景德镇地图,摊在警车引擎盖上,手指沿着昌江的走向滑动:“景德镇的古窑址多分布在昌江两岸,尤其是老城区的珠山一带,宋代官窑就曾设在那里。你看这图上的三山,轮廓和珠山、南山、马鞍山的走势几乎吻合,两条水脉正是昌江和南河的支流。”
小林顺着他的手指看去,果然发现地图上的山脉轮廓和藏宝图上的曲线惊人地相似:“那窑的位置呢?三角符号在两条水脉中间,难道是在两河交汇处?”
“不止交汇处。”陈轩指着地图上的“落马桥”标记,“这里是宋代窑址密集区,去年还出土过官窑残片。玄山氏既然藏瓷器,肯定会选有历史的老窑址附近——既有天然屏障,又符合他‘藏于古址’的习惯。”
李警官看着两人分析得头头是道,忍不住道:“需要我们派警力陪同吗?黄启生很可能携带凶器,而且他对当地地形熟悉,你们贸然过去太危险。”
“不用,我们先以游客身份去探查,免得打草惊蛇。”陈轩将地图折好,“黄启生要找全图才能确定具体位置,我们还有时间。等找到确切地点,再联系当地警方配合。”
小林把证物袋小心收好:“师父,那我们现在就出发?”
“嗯,越早越好。”陈轩抬头望向远处的公路,晨光已经铺满路面,像一条金色的带子,“对了,把玄鉴镜带上,说不定到了地方,它能帮我们找到线索。”
景德镇的老城区还保留着明清时的街巷格局,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油亮,两侧的砖木结构老房挂着“祖传制瓷”“古法柴烧”的木牌,空气里弥漫着松柴燃烧后的清香和陶土的腥气。
陈轩和小林背着双肩包,装作游客在巷子里闲逛。刚走到珠山中路,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摆地摊的老者,老者面前摆着十几个青花瓷碗,碗底印着“大清乾隆年制”的款识,喊价却只要几百块。
“假的。”小林小声道,他跟着陈轩学了半年,这点眼力还是有的,“釉色发僵,画工也糙,龙纹的爪子画得像鸡爪。”
陈轩没说话,只是用眼角余光扫过那些碗。忽然,他注意到老者身后的墙根下,堆着几块残破的匣钵,钵体上有明显的烟熏痕迹,边缘还沾着些许青灰色的釉料。
“老先生,这匣钵卖吗?”陈轩蹲下身,指着匣钵问道。匣钵是烧瓷时用的容器,能看出窑口和时代特征,比地摊上的假瓷器更有价值。
老者瞥了他一眼,嘟囔道:“几块破瓦罐,有啥好买的?要就拿去吧,给十块钱就行。”
陈轩付了钱,拿起一块巴掌大的匣钵残片,借着阳光细看。残片内侧有细密的冰裂纹,釉料残留呈淡青色,带着玉质感——这是宋代官窑的典型特征。
“这是从哪捡的?”他不动声色地问。
老者往南边努了努嘴:“落马桥那边挖地基时翻出来的,多着呢,谁耐烦捡这玩意儿。”
正说着,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,几个穿黑色t恤的壮汉正围着一个挑着担子的老人,似乎在抢他筐里的东西。陈轩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