阶的尽头是一间石室,比邙山的石室小了一半,却更加整洁。石室中央砌着一座半人高的窑炉,炉口还残留着黑色的烟灰,仿佛昨天还在烧火。
窑炉周围摆着十几个木架,上面整齐地码放着瓷器——有汝窑的天青釉盘,官窑的月白釉瓶,哥窑的金丝铁线碗……每一件都带着温润的光泽,在手电光下泛着玉石般的质感。
最显眼的是窑炉旁的一个木箱,打开箱盖,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,放着一本线装书,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:《玄山窑记》。
陈轩拿起书,刚翻开第一页,就听到洞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,伴随着黄启生的笑声:“陈先生,别来无恙啊?多谢你帮我找到这里。”
他抬头望去,黄启生带着几个壮汉站在石阶顶端,手里拿着一根撬棍,嘴角的黑痣在阴影里显得格外狰狞。
“你跟踪我们?”陈轩将《玄山窑记》塞进怀里,握紧了玄鉴镜。
“不然呢?”黄启生一步步走下来,“从你在洛阳端了我的仓库,我就知道你会来找藏宝图。不过没关系,现在东西都在我手里了。”
他指着木架上的瓷器,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:“这些宋代名窑,随便一件就能让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,你说是不是?”
陈轩冷冷道:“这些都是国家文物,你带不走的。”
“带不走?”黄启生笑了,“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,杀了你,谁会知道?”
他挥了挥手,壮汉们立刻围了上来,手里的钢管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。
小林挡在陈轩身前,虽然吓得发抖,却咬着牙说:“你们别过来!警察马上就到!”
黄启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:“警察?等他们找到这里,我早就带着宝贝走了。”
就在这时,陈轩突然举起玄鉴镜,镜面对着窑炉的方向。不知何时,石室顶部的缝隙里透进一缕阳光,正好照在镜面上,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光柱,落在窑炉的烟囱上。
“咔嚓”一声,烟囱侧面的一块砖突然弹开,露出一个暗格,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青铜铃铛。光柱照在铃铛上,铃铛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,声音在石室里回荡,带着奇异的穿透力。
黄启生的人都愣住了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陈轩却注意到,铃铛响过之后,木架上的瓷器开始泛起淡淡的青光,和玄鉴镜的光芒交相辉映。
“这是……”他忽然想起《玄山窑记》扉页上的话,“以镜引光,以铃唤魂——玄山氏设了机关!”
青光越来越亮,黄启生的脸在光线下变得扭曲:“不管什么机关,先把东西抢过来!”
他亲自冲上来,伸手去抓陈轩怀里的书。陈轩侧身躲开,玄鉴镜的光柱正好扫过他的脸,黄启生突然惨叫一声,捂着脸后退——镜光映出他口袋里露出的半瓶化学做旧剂,瓶子在光线下泛着黑气。
“我的眼睛!”黄启生痛苦地哀嚎着,他的脸接触过做旧剂,被玄鉴镜的光一照,立刻起了红疹。
壮汉们见状,犹豫着不敢上前。就在这时,洞口传来警笛声,由远及近,越来越清晰。
“警察!”小林惊喜地喊道。
黄启生脸色惨白,知道大势已去,却还是不甘心地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