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舒展——正是手记里记载的“官釉活光”。
警笛声已近在咫尺,刀疤脸等人的惨叫声混着雨声传来。陈轩望着手中的官窑贯耳瓶,忽然想起玄山氏在手记里写的那句话:“好物不避泥尘,真金不怕火炼。”雨落在瓶身上,顺着冰裂纹缓缓滑落,像是时光在釉面留下的泪痕。
“师父,我们找到真东西了。”小林的声音里带着颤音。
陈轩点头,将瓷器小心裹进油布:“不,是它们等了我们八百年。”远处,第一缕晨光正穿透云层,照在落马桥的断桩上,泛起一层温润的金光。
第1060章:虹光秘语
油布裹着的贯耳瓶在晨光里泛出淡青光泽,陈轩指尖刚触到釉面,瓶身突然震颤起来。那道在河沟里显现的虹光顺着冰裂纹游走,竟在半空凝成模糊的字迹,像用雾气写就的篆文。
“这是……”小林举着相机的手顿住了。镜头里,虹光组成的“水”字正缓缓消散,紧接着又浮出个“火”字,笔画间似乎藏着流动的光晕。
警车里的李队探出头喊:“陈老师,证物该移交了!”话音未落,贯耳瓶突然发出细若蜂鸣的震颤,虹光骤然收紧,化作一道银线钻进陈轩的玄鉴镜里。镜面原本沉寂的星图猛地亮起,北斗第七星的位置多出个旋转的光点。
“这瓶子有问题。”陈轩低声道,将油布往小林怀里一塞,“你先跟李队回去做鉴定,我去趟玄山堂。”他摸出手机给妻子发了条消息,转身往巷子深处的老宅院跑——那里藏着玄山氏留下的百余箱古籍,或许能找到虹光的线索。
玄山堂的木门刚推开,满室的旧书味就混着樟木香气涌出来。陈轩直奔西厢房的书架,指尖划过《窑火考》《釉料谱》,最终停在最上层那本蓝布封皮的残卷上。这是三年前在苏州旧书市场淘来的,作者佚名,只在扉页画着座三足鼎,鼎下写着“水火既济”四个字。
他刚翻开第一页,玄鉴镜突然发烫。镜面星图的光点旋转得越来越快,竟在书页上投下道光斑,光斑里浮出行小字:“虹光现,龙窑醒,三物归位见真形。”
“三物?”陈轩皱眉。除了刚找到的官窑瓶,难道还有另外两件?他翻到残卷中关于宋代官窑的章节,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三座窑炉,一座是景德镇常见的柴窑,一座是形似馒头的煤窑,最奇特的是第三座——窑身蜿蜒如龙,窑尾竟刻着与贯耳瓶相同的冰裂纹。
“龙窑……”他忽然想起落马桥窑址的测绘图。当时总觉得窑床的走向不对劲,现在对照残卷的图纸才发现,那处废弃柴窑的地基,竟与龙窑的前半段完全吻合,像是被人刻意拆去了后半截。
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,是小林发来的彩信:鉴定报告显示,贯耳瓶的胎土含微量紫金土,釉料里的铁元素分布与传世宋官瓷完全一致,但瓶底的“官”字款识下,藏着层极薄的金箔,像是后来补刻时不小心嵌进去的。
“金箔?”陈轩捏着手机起身,目光扫过书架顶层的青瓷笔洗。那是去年在洛阳收来的,底足同样有“官”字款,当时只当是民仿官,现在想来,笔洗内壁那圈淡金色痕迹,说不定也是金箔。
他搬来梯子取下笔洗,玄鉴镜的光点立刻躁动起来。当笔洗凑近贯耳瓶(此刻已被小林带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