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!瓶子我没敢放在家里,怕出意外,特意租了酒店的套房存放,咱们现在就上去?”
陈轩跟着周明远走进电梯,目光扫过他手里的文件夹,问道:“当时购买的凭证、卖家提供的收藏证书,都在里面吗?”
“都在!都在!”周明远连忙点头,打开文件夹,抽出一沓文件递过来,“卖家说这瓶子是‘海外回流品’,上世纪九十年代从英国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,这是当时的拍卖图录复印件,还有国内一家鉴定机构出具的证书。我当时看这些材料都齐全,又觉得青花发色和纹饰都对,就没多想,直接付了钱。”
陈轩接过文件,在电梯里快速翻阅。拍卖图录复印件上确实印着一件与周明远所收梅瓶相似的器物,落款日期是1992年,鉴定证书则是去年出具的,盖着某地方鉴定机构的公章。但仔细看会发现,证书上的鉴定师签名模糊不清,机构名称也并非国内权威的文物鉴定单位。
“这证书的权威性存疑。”陈轩将文件还给周明远,“等会儿看实物时,咱们重点看胎土、釉色和款识,尤其是瓶底的‘至正十一年制’款,元青花的款识有固定的书写风格,高仿品很容易在笔画细节上露出破绽。”
来到酒店套房,客厅的八仙桌上铺着一块深蓝色的绒布,那只青花梅瓶正稳稳地摆在绒布中央。陈轩没有立刻上手,而是先绕着桌子走了一圈,观察梅瓶的整体造型和纹饰布局。
“周先生,您还记得当时卖家是怎么跟您介绍这瓶子的胎土吗?”陈轩突然开口,目光落在梅瓶的底部。
周明远愣了一下,努力回忆:“他说这瓶子的胎土是‘麻仓土’,您看,瓶底露胎的地方,确实泛着一点点红色,跟我之前查的元青花胎土特征差不多。”
陈轩蹲下身,从小林手里接过强光手电,将光线聚焦在瓶底的露胎处。手电光下,胎土呈现出浅红色,表面还有细密的孔隙,看起来确实符合麻仓土的特征。但他没有放松警惕,又让小林拿出便携式光谱仪,对着瓶身的釉面进行检测。
光谱仪的屏幕上,釉面成分的数据缓缓跳动——氧化硅、氧化铝的含量与元代青花釉料基本吻合,甚至连微量的氧化铁含量都控制得恰到好处。小林看着数据,眉头皱得更紧:“轩哥,从成分上看,这釉料仿得也太像了,难道真是元青花?可之前上海专家怎么会说是高仿?”
周明远的眼神里也燃起一丝希望,紧紧盯着陈轩:“陈老师,是不是……是不是专家看错了?这瓶子要是真的,我就不用倾家荡产了……”
陈轩没有回答,他起身走到桌前,指尖轻轻拂过梅瓶的缠枝莲纹。元代青花的莲纹,花瓣边缘会有自然的晕染,像是水墨画里的泼墨效果,而这只梅瓶的花瓣边缘却异常清晰,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机械打磨痕迹。
“周先生,您再看这里。”陈轩指着一片莲瓣的根部,“真正的元青花,用的‘苏麻离青’料在烧制时会产生‘铁锈斑’,这些斑点是自然形成的,分布没有规律,而这只瓶子上的铁锈斑,大小几乎一致,像是人工点上去的。”
说着,他让小林拿出玄鉴镜,对准梅瓶的瓶身。玄鉴镜的镜片折射出淡紫色的光,穿透釉层后,瓶身内部的胎土纹理清晰地呈现在镜面上。陈轩缓缓移动镜片,当镜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