击沙滩,惊扰着这死气沉沉的空气。
都是真的……
程言绥想起那些,还是觉得荒唐好笑。
他为之一直努力的,早已抛弃了他。
程言绥怨恨自已的相貌,怨恨自已的无能。
他更恨他救不了自已,救不了同样被囚禁的父母,恨鹭鸶,恨这个烂地方……
他总想,自已离不开,让他爸妈离开也是好的。
遂而他努力讨好鹭鸶,穿女装,跳舞,唱歌,表演……那么多痛苦难熬又让他倍感屈辱的事情,他都做了。他就是想送他们出去,不想让他们跟着他一起受苦。
……可他们呢?
程言绥笑得越来越大声,忍不住咳嗽起来。
他们早就将他弃如敝履。
倒显得他这样负隅顽抗,像个被玩弄的小丑。
亲情……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关系。
生我者弃我如敝履,养我者待我如草芥。
恋家者当——不得好死。
“雄主。”程言绥笑着的脸庞早已僵硬,以至于那双手捂住他的脸颊时,他甚至觉得刺痛,感到畏缩。
瑟兰提斯不知要如何和他开口,这个总是戴着张假面具喜欢张牙舞爪的人类,现在看着,却仿佛要生生碎在他面前。
瑟兰提斯只感觉心脏抽搐,刺痛不止。
“雄主,美貌不是你的罪过,那是他们的。”瑟兰提斯搂住他,按住了程言绥的后脑,“你比所有人都要好,他们没眼光,看不见,但我能看见。我愿意终生侍奉你。”
程言绥脑袋埋在瑟兰提斯脖颈间,他闻言眼眸睁着,觉得瑟兰提斯说的话虚假,又玛丽苏。
但他还是忍不住眼眶酸痛,悄无声息地落下了一滴眼泪:“……你愿意留在这里吗?为了我。”
“当然。”瑟兰提斯的回答从来都不需要犹豫,“你在哪里,我就在哪里。我是你的。”
“哪儿来的肉麻话,不正经。”程言绥感到好笑,笑着笑着,又觉得难过。
他仰头把眼里的酸涩逼退下去,没让瑟兰提斯看到:“不说了,难得出来一次,我带你去看我造的大船。”
那艘所谓的大船不过是一个小竹筏,程言绥找不到多少木材,制作出来还有些潦草。
“你别看它不中用,其实它用起来还好。”程言绥对自已造出来的东西甚为满意,他将竹筏推进海里,道,“你坐上去,看看怎么样。”
瑟兰提斯:“……”
他有些无奈,但还是走到竹筏上。竹筏在他走上后上下漂浮了两下,竟然将他稳稳托住了。
“瞧瞧,我说的吧?它看着不中用,但它其实很中用。”程言绥走进海水里,将木筏推得更远,“它能漂的很远。”
瑟兰提斯起先还觉得有些惊讶,这个简陋的木筏在逐渐汹涌的海水里稳住身形,竟然朝着远处,越漂越远了。
这木筏底下……应该还被安装了别的驱动装置。
“……雄主?”
程言绥早在瑟兰提斯观察木筏时松了手,他站在海岸边,远远看着他。
竹筏上有包裹,也有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