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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自展望间,却又想起孔家满门抄斩之事,他又纠结起来。
孟克仁此人最是善于忍耐,说难听些便是窝囊,当初孟子都要被请出孔庙,他孟克仁都没敢出头,如今这朝廷大政在前,他岂会因儿子两句怂恿就牵头反对?
心中纠结许久,孟克仁终是攥拳叹息,摇了摇头:“罢了,新政乃天子力主,若我孟家掺和进去,难免招惹天怒,届时若一招不甚,步那孔家后尘,为父九泉之下岂有颜面面对先祖?”
孟希文却急步上前,拉着孟克仁的衣袖道:“父亲,机不可失,失不再来,此乃我孟家崛起之机,万万不可错过。”
“可……”孟克仁依旧还在纠结。
“父亲,孔家当初被查抄是因其勾结白莲教,我孟家又不曾与反贼勾连,又岂会被步其后尘?再说当下孔家刚被抄斩,我孟家已是儒家最后的依靠,倘陛下再动我孟家,怕是全天下读书人都不会答应的,陛下还指望读书人帮他治理国家,又岂会冒天下之大不韪,连斩孔、孟两家?”
一番慷慨陈词,说得孟克文眉心打结,面色连续变换,显然他心动了。
见此机会,孟希文趁热打铁,继续道:“而且咱要动手,也不必亲自出面,只要躲在背后暗中布划便是。”
“我儿可有何妙策?”一听这话,孟克仁猛一回头。
直面冲突孟克仁或还要担心,可若只是躲在背后出谋划策,他倒有胆气试上一试,毕竟成功了便能带孟家起飞,失败也能退求自保。
孟希文淡淡一笑,笑容极富自信,他幽幽眯眼,朝自家父亲重重点头。而后,转身走到桌边,伸手蘸了茶水,在桌案上划了几笔。
孟克仁探头之际,桌面上茶迹未干,一个“齐”字清晰可见,他登时面现恍然,嘴角抽动间,隐然浮露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