乃是北平府布政使李彧夫人的母家,我锦衣卫在工坊与曹家,发现了曹氏与李彧的来往书信、账目,经燕王殿下查证,李彧、赵全德、曹哲,参与了假钞印制,另外,宝钞提举司按察使陈贺,也与他们有勾结!”
武英殿大学士严震直听得怒火中烧,道:“李彧、赵全德身为一方主官,竟纵容参与印制假钞,罪大恶极,陛下,请您严惩李彧、赵全德等人,不严惩不足以震慑宵小,平息民愤!”
朱元璋的面容平静,那对虎目中却目光深邃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朱标适时地站出来,道:“李彧、赵全德参与印制假钞,固然可恨,然这二人所做真正的恶事,比印制假钞恶劣十倍,凡有心之人,都不应与之同流合污,今父皇仁慈,愿意给参与者一个机会,诸位大人还不醒悟么?”
朱标怀有一颗仁厚之心,奈何郭桓等人根本听不进朱标的话。
郭桓已经满头大汗,却依旧一言不发,他心里始终怀有一丝的侥幸。
见无人站出来,朱标暗叹口气,给蒋瓛使了一个眼色。
蒋瓛会意,挺了挺胸膛,道:“诚如殿下所言,李彧、赵全德所犯罪行,不止私自印刷假钞,据李彧、赵全德交代,数年来,二人贪墨夏税秋粮,从中牟利甚巨,光是去年北平府的税收,就有三十万石落入二人手中。”
洪武一朝,粮食的价格在每石(一百二十斤)半两与一两之间波动,三十万石税粮,便是三十万两银子,哪怕在整个分赃渠道上分出去不少,李彧、赵全德每年贪墨也可达十万两左右。
刑部尚书开济眉头紧锁,道:“蒋大人,每年三十万石税粮,连续数年,李彧、赵全德是如何做到的?每年的夏税秋粮,皆有户部审计,上上下下多少官员,李彧、赵全德难不成有通天的本事?”
蒋瓛微微一笑,道:“通天的本事谈不上,李彧、赵全德不过是与朝中户部的郭桓郭大人,交情匪浅罢了。”
郭桓如遭雷击,冷汗顺着下巴滴落,他对上朱元璋的目光,立刻跪地鸣冤,道:“陛下!臣冤枉!臣从未与人勾结贪墨税粮,更与李彧、赵全德没有瓜葛!”
朱元璋缓缓地起身,居高临下,道:“没有瓜葛?蒋瓛带来的口供,李彧、赵全德说得清清楚楚,你,户部侍郎郭桓,联合六部多名官员,侵吞多地税粮,李彧有账目为证,郭桓,你太令咱失望了!”
郭桓搞政务的能力绝对一流,否则,他不可能在朱元璋与郭允道那老狐狸眼皮子底下,侵吞税粮多年。
“咱本想让你接替郭允道,掌管户部,现在来看是咱瞎了眼,看错了你,来人,将郭桓打入刑部大牢,三法司会审,记住,绝对不可漏放一个人!”
朱元璋怒了,他怒郭桓的胆大包天,怒六部官员沆瀣一气,联合起来欺他,他更怒的是,在他三令五申下,居然还有人敢大兴贪腐之事,贪官怎么就杀不完?
郭桓失魂落魄,他知道自己根本无路可退,见有侍卫走了进来要抓他,当下大喊道:“陛下!臣有罪,臣鬼迷心窍,与兵部侍郎王志、刑部侍郎王慧迪,还有……”
郭桓话还未说完,户部员外郎胡益便冲出来,几乎是滑跪到了御阶之下道:“陛下!臣要检举!郭桓对微臣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