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燕王年岁不大,但本事不可小觑,盯紧了没坏处,等到此案件结束,才能彻底放下心,让他们都给我警惕起来,不要露出破绽,谁犯错,本官扒了他们的皮!”
金陵,武英殿,夜。
朱元璋望着御案上的奏疏,面色沉静,语气却冷得吓人,道:“好啊,好得很,市舶司提举在家中自焚,尸骨无存,浙江那边的官员本事大得很,赶在老四与九江到之前,将事情做绝了!”
朱标眉头微蹙,担忧地说道:“父皇,张凯既已死,又签了认罪书,将所有的罪责一人担下,这案子恐怕不好往下查了。”
朱棣与李景隆本事再大,也不能将没线索的案子往下查。
朱元璋微微一笑,道:“不好查,才更要查,蒋瓛送来的密信,你来看看。”
朱标走上前,双手接过蒋瓛的信件,看完后惊讶地说道:“父皇,锦衣卫是何时先一步到的宁波府?”
“有些事,靠着当地的按察使司与御史,是查不明白的,从得到余敏、丁廷遇难的消息开始,咱就派锦衣卫秘密前往宁波府。”
朱元璋轻声道:“咱是真没想到,他们敢下如此狠手,既然如此,那他们就得给余敏、丁廷陪葬。”
朱标放下书信,道:“父皇高瞻远瞩,否则这案子恐怕真的要到此为止了。不过,就算父皇提前做了布置,沿海利益关系错综复杂,儿臣担心老四与九江他们遭遇危险。”
那些人既然敢对余敏、丁廷动手,未必不敢害朱棣与李景隆。
“他们敢!”朱元璋陡然喝道:“谁敢害老四与九江,咱就让他们从上到下,统统陪葬!”
宁波府,十月末。
从朱棣到达宁波府算起,已过了快小半个月,他每日都忙忙碌碌。
今日陆明宴请朱棣,明日邱荷宴请朱棣,后日浙江的官员士绅们要一睹燕王风采。
朱棣初时还以“公务繁忙”推辞,后来经不住众人邀请,盛情难却,遂赴宴。
半个月来,朱棣不是在宴席,就是在去赴宴的路上,整个人都胖了一圈。
日落黄昏,提刑按察使司衙门。
朱棣与李景隆,还有按察使邱荷漫步,朱棣刚参加完一场宴席,满身酒气道:“邱大人,林贤通倭案相关的文书,以及涉案人员名单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吧?”
“殿下放心,这些日子,李世子已经帮衬着下官,与林贤有勾结的富商一共五家,悉数缉捕,另外,张凯手下官员,涉案者六名,以及浙江之内与林贤海贸走私勾结的其他官员吏员十八名,皆缉捕审问完毕。”
邱荷毕恭毕敬地说道,最后还不忘夸奖李景隆,道:“李世子年少有为,处理案件井井有条,就连老夫都比不过他。”
李景隆笑了笑,说道:“邱大人这么说,我可要惶恐了,与邱大人比起来,我还是后生晚辈。”
朱棣闻言仰面而笑,赞道:“好!有邱大人与九江相助,这浙江之行,本王轻松多了,如今案子既然已经结束,本王也该返回京城,向父皇复命去了。”
哦?
邱荷的眼睛一亮,嘴角抽动一下,硬生生压住了欢喜的表情,道:“殿下这就要走了?何不在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