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信国公汤和练兵临清,从那一年开始,马远才去了蓟州。
陆仲亨与马远关系密切,逢年过节少不得人情往来,一旦马远被捕,万一供出了他,那他陆仲亨就要倒霉了。
南雄侯赵庸听三人议论,道:“汤友恭那厮纯粹是没事找事儿,查天下卫所,就凭他也配?”
赵庸露出不屑之色,说道:“他一个文官,还能管到咱们武将头上来?”
陆仲亨扶着额头,问道:“赵兄,你可有办法应对当下的局面?若没有,别说风凉话!”
赵庸仰面而笑,说道:“这有何难?卫所的职责在于维护一方安宁稳定,朝廷动了蓟州卫指挥使,只要蓟州乱起来不就行了?蓟州乱起来,朝廷能平息,可若天下都乱了,朝廷还能平息么?陛下心里有杆秤,会明白轻重的。”
唐胜宗倒吸一口凉气,惊讶地说道:“那……那能成么?万一被发现蛛丝马迹,岂不是要祸事了?”
赵庸瞥了唐胜宗一眼,道:“唐兄,你就是胆子太小,蓟州不乱,怎么衬托得出卫所的重要?再说了,今日颍川侯在朝堂上的态度,你又不是没看到,他也是反对清查天下卫所的,咱们再找机会去永昌侯那儿吹吹风。”
蓝玉性情耿直,藏不住心事,一旦他内心的火被勾起来,必定会强烈反对查天下卫所的事情。
蓟州的乱,不过是给了蓝玉、傅友德等人一个理由,一个反对案件进一步扩大的理由。
陆仲亨沉思良久,说道:“赵兄的法子可行,不过,此事必须做得不留痕迹,千万不可被人抓住把柄!”
平凉侯费聚见陆仲亨与唐胜宗面色严肃,宽慰道:“两位兄台,赵兄这法子保准管用,陛下出身草莽,太懂用人之道了,何况咱们都是跟着陛下,从尸山血海之中杀出来。
陆兄你,征广东、战江西、镇襄阳,劳苦功高,至正十三年,唐兄你便投奔陛下,后来又跟着魏国公克常州、围宁国、转战安庆、鄱阳湖,咱们的功绩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!”
“不错,那群文官就想凭借着这点小事对我等动手,简直是妄想!”赵庸连忙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