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道道碧绿竹林深处,小屋内散发着一道道的冰寒之气,却是难得的避暑之物。
虽是盛夏时节,但与这京城之处的权贵达官贵人相比,照样能够过得滋润,游刃有余。
掂量着手上的《大明日报》,看着开面上关于朝鲜战争的又一篇捷报,温体仁咂巴一下嘴,感受着四处的凉意,心中的几分焦躁似的也是被抚平了许多。
“这大清确是为我大明劲敌,太祖皇爷能于去年时光便能提前做好那朝鲜之防,不使其及我大明江山,恐怕他皇太极再如何气吞山河、枭雄万里,终也是敌不过太祖陛下的。”
几人轻轻言语间,目中亦显出一份份的无奈。
如此玄妙之手段。
连敌国天子都远不及,何况他们这些庙堂朝臣。
温体仁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庆幸之意。
幸好他早早归顺,否则今日的他、温家的主子,恐怕早如同这京城之处的众多东林党人般落了大牢,成了阶下囚。
连同他温家也要被抄家灭族,落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。
竹林小屋内享受这冰屋待遇的,非是他温体仁独独一人,还有他这党派的一应内阁大学士,以及那两位兵部的重要官员。
正是兵部尚书张凤翼,还有侍郎杨嗣昌。
“大清国力的确强大,可惜遇上了太祖陛下,所以大清必败。”
“朝鲜之处,精锐齐发,还有不间断的粮草、粮种,更有那神武大炮等火器之威,再加上太祖陛下的多方布置,牵连着朝鲜之处,占尽天时地利人和,我大明胜的把握不小。”
两位内阁大学士微微开口。
至少从目前看来,在朝鲜之处他们大明并未失败。
只是说着说着,二人话锋一转。
阴阳怪气的口吻便落在了那兵部尚书张凤翼还有侍郎杨嗣昌的头上,“只是张大人和杨大人似乎对我等有些离心离德了,此前这辽东之处劝降一事,为何不同我这党之人、同我等人好好商议一番?”
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。
温体仁老神在在地端着清茶,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,并未有针对杨嗣昌还有张凤翼二人之意,但他的存在本身就代表了一定的态度。
张凤翼微微一笑:“好叫两位阁老知晓,如今太祖陛下独掌乾坤,太祖吩咐之事定当第一时间行动,若是稍有半分差池,恐怕我等便是要负了圣恩。”
“东林党的前车之鉴在前,两位阁老也不希望今时今日有锦衣卫指挥使登门拜访?”
杨嗣昌见顶头上司这般硬气,一时之间也助长了威势:“两位阁老,当下于我这党而言,最为至关重要之事,可并非是茁壮己身,而是自保无虞。”
伴随着他们两个兵部重要官员一一开口。
方才冷言嘲讽的那两位阁老闭口无言,正准备反驳之时,温体仁抬了抬手,将他们二人拦下:“罢了,嗣昌还有凤翼他们做得是对的。”
“特殊之时,当行特殊之举,我这党也的确该夹着尾巴做人了。”
温体仁放了话。
在这竹林小屋之内,这等高层的争执也就这么过去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