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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王府的管家见这阵仗,吓得心神不宁,却还是强装镇定,快步上前拦住带队的千户,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,悄悄递过几个银锭子:“官爷,这是何苦?咱们福王府从没惹过事,究竟是出了什么差错?”
几个锦衣卫千户掂量着手上的银锭,并未立刻拒绝。
管家心头刚松了口气,下一刻却见他们转过身,将银锭交给身后的下属,随即冷声道:“全都记下。”
“这些可都是赃银,烫手得很。衙门里的赏银够咱们兄弟吃喝,没必要贪这笔横财。福王府上的银子,半分都动不得。”
“谁要是敢伸爪子,可别怪弟兄们手下不留情,直接砍了。”
话音落下,管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双腿一软,险些瘫倒在地。
福王府的天,塌了。
一番警告过后,锦衣卫千户即刻左右分散,动作利落得不带半分拖沓。
往日里,连当地知府都要敬让三分的福王府大管家,此刻竟被他直接无视。
那阵仗看得管家心头一紧,只觉一道天雷直直劈中天灵盖。
完了!
他脑子里只剩这两个字,福王府这是要出天大的事了。
很快,前院成了锦衣卫的“战场”。
翻箱倒柜的声响此起彼伏,箱笼里的金银细软、文书账册被一一清点,连带着屋内的仆从、管事也尽数被驱赶到前院大厅。
众人挤挤挨挨站着,粗略一数竟有两百余号人,个个面带惶恐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而更多锦衣卫则朝着后宅方向行进。
那地方历来只有女眷能进,是福王府最私密的地界,可今日他们是奉旨抄家,而非登门拜访,自然不会守着寻常规矩。
可后宅的搜查刚展开没多久,便遇了阻力。
“张千户、刘千户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世子朱由崧徐徐走来,语气还算平和,只是眼底藏不住慌乱。
他微微拱手,试图从两位千户口中探得些消息。
这两位千户往日里与福王府素有往来,也收过不少好处,此刻虽捧着上峰的命令,却也犯了难,只能压低声音急声道:“世子爷,眼下福王府怕是要遭难了。”
“我们知道的也不多,只听说京城来了位大人物,当地指挥使、我们上头的统领,还有卫所的一把手,全听人家号令。”
“您不如好好想想,府里近来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,连京城都被惊动了?”
话说完,两人不敢多留,埋头就往前院走。
他们接到的命令只说“查抄王府”,可对福王朱家这一脉该如何处置,上头半个字没提。
这种时候,多一分僭越都可能引火烧身,谨慎才是保命之道。
朱由崧看着四处搜查的锦衣卫,心猛地一沉,下意识就想到了前几日悄悄进府的那些人。
那些留着鼠尾辫的满清人。
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,要出事了。
他苦笑着摇头,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。
他虽为世子,却无实权。
府里的家丁也调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