疑惑,又提了几个要求。
要酒肉、要干净的被褥,侯洵竟一一答应。
不多时,一桌上好的酒菜便摆了上来:虽比不得福王府里的山珍海味,在这刑部大牢里却已是一等一的豪华。
朱常洵这一路舟车劳顿,受了不少苦。
即便李若琏等人看在他宗室的身份上多有照顾,也远不及他在王府里的日子舒坦,此刻见了酒肉,也顾不上多想,先吃了再说。
“侯尚书,你运气可真是不错,居然能平安落地。”
酒过三巡,朱常洵看着侯洵,一脸冷笑。
昔日两人还曾把酒言欢,如今他身陷大牢,侯洵却依旧身居高位,处境天差地别。
面对这话,侯洵倒也不恼,淡淡一笑,拿起酒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才缓缓说道:“王爷,这也怪不得旁人。
如今天下大势,早已为我大明所定。
昔日东林党之祸已除,天下世家大族、地方豪族都收敛了许多,其他宗室也都安分守己,唯有王爷……。
他顿了顿,语气多了几分严肃:“您还是如往日那般奢靡,倒也罢了,太祖他老人家在天有灵,或许也不会多加责罚;可如今,您竟非跟那些满清贼人互相勾结……王爷,您此举,莫说让天下人寒心,也让太祖与宫中的陛下极为寒心。”
侯洵昔日在东林党中,本就是少有的实干之人,如今说这番话,句句恳切,倒也贴合他的性子。
朱常洵听后,顿时沉默下来,只低头扒拉着碗里的菜。
直到酒足饭饱,他才抬头看向侯洵,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:“本王此行来京,究竟是何下场?旁人不知,你这个刑部尚书,应当能猜到一二?”
“王爷性命无忧,还请放心。”
侯洵言尽于此,便缓缓起身,任凭朱常洵在身后如何追问,也不再停留,径直离去。
接下来的几日,刑部大牢里倒是来了不少探望的人,可真正愿意伸出援手的,却一个也没有。
其中不乏昔日与他交好的老牌国公、新任勋贵。
成国公朱纯臣来了,连梁国公祖大寿也来了。
他们来,不过是为了“不落人口实”。
毕竟福王朱常洵往日交友广阔,此刻若不来探望,反倒会被人说薄情寡义。
这一日,朱常洵正翘着二郎腿,在牢房里喝着酒,脸色涨得通红。
忽然见大牢外一个身形稳健的老年男子缓缓走来。
他不由得眯起眼,随即发出一声嗤笑:“怎的?连温阁老也来看我这个阶下之囚了?”
那老年男子正是前内阁阁老、如今的礼部尚书温体仁。
他闻言,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王爷还是莫要再取笑老夫了。老夫眼下哪里是什么阁老,不过只是一区区礼部尚书,论及权柄,连侯尚书都不如。”
他走到牢房前,语气沉重:“反倒是王爷,此番做了不该做的事。哪怕是陛下,哪怕是宫里的长辈想护,也都护不住了。”
朱常洵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,脸上的醉意瞬间消了大半,只剩下满目的惊愕与难以置信。
随着温体仁渐渐开口,面前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