钢铁的脚步声在街巷间一点点逼近,那不是普通士兵身上的甲片碰撞声,而是整块金属在复杂的齿轮带动下发出的厚重震动声。
那是一种极具规律的节奏,每一次踏地都伴随着空气的震颤,像是某种机械的心跳。亚马尔立刻意识到,那不是活人——那是人偶。
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。这种镜子是小商店买来的,没有什么特殊装置和符文。但靠着这面镜子,他曾偷看过不少不该看的场面,从官邸的会议,到贵族的秘密仪式,这玩意帮过他无数次。
嘶——
确实是不该看的东西。
三大供牺姬之一的亚斯茗。
阿尔凯亚神皇的正妻之一,被称为“天之骄傲”的女人。她不仅仅是帝国信仰体系中的象征,更是所有人间欲望与信仰的综合体现。据传,神皇最宠爱她,几乎夜夜召她入寝,宠幸无度。她的名字在贵族与官僚的密谈中经常出现,伴随的往往是模糊的、低声的笑。
她有着浅蓝色的短发,颜色清澈得像是高天正午的苍穹,双眼是更深一层的蓝,如同大洋的底部。她的皮肤光滑得近乎发光,仿佛所有的瑕疵在靠近她时都会自行消失。她的面容完美无缺,没有人能形容那种完美,只能用“神明的作品”去概括。那是一张被世界的意志亲手雕刻出来的脸。
与之相比,亚马尔这种“批量生成”的脸显得普通到尘埃里去。那种完美的比例、对称的五官、天生带着诱惑的表情——哪怕她的神情冷漠无波,也是风情万种。
她的身体更是对“生育”这一生命主题的彻底诠释。她的线条值得所有美学家大书特书研究到下个世纪,像是所有繁衍的意志都凝聚成了这具肉体。
她的衣装,是那标志性的哀歌女婚纱。每一位供牺姬一生只穿这一件婚纱,象征着她们将自己完全献给神皇。亚斯茗的婚纱尤其著名,大胆到几乎是挑逗。
整件衣物的形制近似芭蕾舞裙,轻盈、蓬松、复杂,但那层层叠叠的白纱几乎没有遮蔽作用。她的肩膀完全裸露,背部到腰际是一整块光滑的弧线。侧腰、腹部、甚至大腿上半,都被裁剪出大片空白。那种布料看似繁复华丽,实际上只是装饰性的“无效布料”。
她的手臂上戴着长长的丝质手套,延伸到上臂,指尖是微微透光的白色。双腿被紧致的白丝袜包裹,脚上是一双细跟的高跟鞋,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而清脆的声响。
神皇是懂得享受的。
那位高高在上的统治者,掌握了无数生命的命运,却依然保持着对肉体享乐的敏锐兴趣。看着亚斯茗的装束,亚马尔能理解为什么贱民们在她出行时必须低头下跪。哪怕不出声、不抬头,只要多看一眼,都等于是在用眼睛对神皇犯下冒犯。
那种感觉并不是欲望,而是对神性的侵犯。
而她的身后,跟着一支大军。这是她的部下。
亚斯茗的正后方,还有一位浅金色盘发的女性。她同样穿着婚纱,但款式更接近传统的长裙。那是战妃,哀歌女的直属战斗护卫之一。她的衣服虽然保守,但也仅仅是“相对保守”。纱裙紧贴身体,勾勒出完整的曲线。大量的半透白沙露出朦朦胧胧的肌肤。
希瓦,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