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锋利的东西瞬间划过,切面甚至还有细微的冰晶凝结。
地面上,有时会有一小滩尚未完全干涸的,颜色不正常的粘稠血液,但血液周围却扩散着一圈白霜。
没有挣扎的痕迹,没有弹孔,没有爆炸造成的破坏。
一切都很……干净。
但这种干净,反而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。
“邪能残留读数在升高,但……很稳定,没有活性反应。”
鼹鼠看着目镜上的数据,眉间微皱,声音带着困惑:“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冻结或者说净化了。”
终于,他们抵达了三楼手术室那扇扭曲变形的门外。
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焦糊味扑面而来。
然而,在这令人极度不适的气味中,那一缕清冽的酒香,却依然顽固地弥漫着,格格不入却又异常清晰。
罗霆深吸一口气,猛地打出手势!
铁砧毫不犹豫地抬脚,猛地踹开手术室残破的门板,三人瞬间突入,枪口快速扫过整个房间!
然后,所有人,包括经验最丰富的罗霆,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,僵在了门口。
战术目镜后的眼睛,瞬间睁大。
眼前的景象,超出了他们处理过的大多数异常现场的理解范畴。
这里没有战斗的痕迹。
只有战斗的结果。
一种近乎艺术化、却又残酷到极致的……结果。
数十名黑袍邪教徒以各种姿态倒伏在地,但他们的死亡形式截然不同。
靠近门口的几人,仿佛只是睡着了,身上没有任何伤口,只是脸色苍白,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,喉间留着一道足以致命的封喉伤口。
稍远一些的,则保持着向前扑击的姿势,却被彻底冻结在了原地,成了一座座覆盖着白霜的冰雕,脸上惊恐和狂热的表情被永恒定格。
“哗啦……”
其中一具冰雕甚至因为队友闯入带起的微风而碎裂倒地,发出清脆的响声,摔成一地冰渣。
但内部却没有血液流出,只有冻得瓷实的血肉。
手术台周围,景象更为骇人。
那里的邪教徒似乎经历了某种内部能量的爆发或是反噬,身体不规则地肿胀或干瘪,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紫黑色,却同样被一层薄冰覆盖,抑制了所有可能得污染扩散。
地面上的邪恶法阵已然黯淡无光,但那些原本应该流淌着污血的凹槽,此刻却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气,将一切污秽彻底冻结封存。
法阵中央,是一大片焦黑的痕迹,仿佛被极高温的火焰灼烧过,又像是被极寒彻底湮灭了所有结构,只剩下一点灰烬和几块碎裂的黑色结晶。
而那三个被捆绑在手术台上的孕妇……她们的身体被妥善地用撕下的黑袍遮盖住了,避免了最惨不忍睹的部分直接暴露在外。
这个小小的,近乎“仁慈”的细节,在这片血腥地狱中显得格外突兀。
整个手术室。
就像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绝对零度风暴洗礼的屠杀场——冰冷,死寂,高效,没有一丝多余的力量浪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