移过位置,委顿在墙角一隅之地像是睡着了。
突然,他受了惊吓一般梦呓:“啊……这是哪里?大神?”
“大神,你说我脚力不行,是被业力拉过来的…”
“是是……我感受到了……啊啊……”
拓星瞳仓惶地跑过去,摸摸他的额头,体温有些高。
思及那场骤雨,拓星瞳自责:“星洲在发烧……”
“怎么刚回来就……哎……”华冰清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拓星瞳低下头:“是我等不及拉着星洲过来,他原本就大病初愈,我也没看天气预报……”
“这不怨你,送他去医院吧,星瞳……只怨我太想见了……”华冰清依依不舍。
拓星瞳抬头眨眨眼,把什么硬憋回去,“一别匆匆,我一定让星洲好生生地回来见你,妈妈……”
“只是遗憾啊……他还没亲口叫我一声妈妈!”华冰清扬了扬手。
在低头搀扶拓星洲的刹那,拓星瞳的泪水夺眶而出,她不敢再回头,生怕被看穿。
华冰清费力地推着轮椅想跟出来,挪动了小段距离,轮椅纹丝不动了,奈何她太虚弱,她拼命地叫着还在厨房善后的静姨,可惜静姨又聋又哑,完全没反应。
“静姐,你扶我一下……静姐……我想送送我的孩子……”
拓星瞳想着妈妈与静姨平素生活的诸多不便,她偷偷拭掉泪,扶着软绵绵的拓星洲的手都在颤抖:“妈妈……你回去啊,不用送了……”
“等等……”压在拓星瞳肩头的拓星洲突然开口,黑发垂在他的眼梢,让人看不清。
“星洲,你醒了?!”拓星瞳欣喜若狂,欲转身相告。
“我没事,我自己去告诉妈妈……”拓星洲说话仍有割裂感,特别是“妈妈”二字咬字很重。
拓星瞳听得明明白白,不敢置信。
肩头的拓星洲松开姐姐的手,转过身,歪歪扭扭地朝华冰清走去。
“妈妈,让您担心了,我没事……”拓星洲半跪在华冰清的轮椅旁,一字一顿说道。
似乎一切圆满了,华冰清爱怜地摸着拓星洲的脑袋:“没事就好,我的星洲啊,你跟姐姐都遭了那么多罪,又回来妈妈身边了……我会每天每夜虔诚向上苍祷告,保佑我的孩子们健康平安幸福……”
母子俩就这样细细碎碎说了些交心话,拓星瞳识相地退居二线,离别总是很快——
从密林回去的路上。
拓星瞳比较感性,还沉浸在母子团圆的情绪中,骑着小电驴“呜呜”地抖个不停。
也幸好星洲醒了,不然打车回去也是麻烦事。
突然,听到拓星洲在后座叽里咕噜什么。
“你说什么?星洲?”
“我说姐,你谈过恋爱吗?”
风很大,拓星洲说话又有割裂感。
拓星瞳嚷着:“大声点,星洲!”
“我说,那家伙打着去泷骏驰墓地的幌子骗人,不怕他变成厉鬼报复?”
“哎,人心凉薄,生前处得再浓烈,死后都人走茶凉的。”拓星瞳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