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酒杯。
县尉府外,街上是长长的长桌宴,上面有美酒佳肴,光是准备这些,县尉府都花费了几万两银子。
还有今天整个赤岭县内的酒店,客栈,饭店的酒水都实施了免费,饭菜价格打五折,全县同庆。
当县兵和斩妖大队成员们走出县尉府,无数百姓就簇拥上去了。
李铁蛋,张铁生两人顿时被七八个媒婆围绕,想要给他们两个说媒。
李铁蛋被弄得极为不好意思,张铁生人就开朗多了,笑着和媒婆们吹牛皮,询问哪家姑娘最好。
县尉府外的长街灯火通明,千张木桌连成长龙,蒸腾的热气裹着酒香在寒夜里氤氲成雾。
百姓们搬来自家酿的米酒,妇人们挎着竹篮分发新蒸的枣糕,孩童们嬉笑着在桌底钻来钻去,捡拾大人们故意丢落的肉干。
李铁蛋被媒婆们围得满脸通红,后背紧贴着酒肆的柱子。
“李家小子,东街布庄刘掌柜的闺女,那绣活可是一绝!”
穿绛紫袄子的王媒婆拍着大腿,“嫁妆能陪送十台织机哩!”
旁边张媒婆直接拽过他手腕塞了块绣帕:“闻闻!西城药铺孙姑娘熏的兰花香,人家可是识字的!”
李铁蛋结结巴巴摆手,却被塞了满兜煮鸡蛋——按乡俗,这是相看女婿的见面礼。
张铁生倒是如鱼得水,翘着二郎腿坐在条凳上,周围聚着五六个脸红扑扑的姑娘。
“我打那筑基妖怪时啊——”他仰脖灌了口酒,故意把勋章晃得叮当响,“千机炮的准星都烫红了!要不是为救老李家那傻蛋,我能再打三头!”
扎麻花辫的姑娘突然往他怀里塞了双千层底布鞋,鞋底纳着“平安”二字。
少年愣神的功夫,姑娘已钻进人堆,只剩耳根一抹胭脂色晃在灯火里。
朱离和牧玉瞳被武馆弟子们簇拥着。
“师姐,你那招火莲爆符太绝了!”有武馆弟子比划着,碰翻了酒碗。
牧玉瞳默默挪开自己的白袍下摆,却见朱离已掏出手帕蘸了酒,在桌面画起符咒:“符箓要斜着卡进爆炎阵眼,像这样——”
酒液勾勒的符文突然“嗤”地燃起蓝火,惊得少年们哇哇大叫。
城墙根下,断臂的韩元独坐磨盘边。
“老韩!”王猛提着酒坛踉跄走来,裤裆处新换的棉垫格外显眼,这家伙现在应该穿尿不湿的。
“老子用俸禄买了二十只鹰嘴山上的老母鸡!等大人治好咱,非得孵出个灵禽养鸡场,你干不干?”
“你还敢喝?不怕上面喝
韩元笑着与他碰坛。
“去你娘的,滚!”王猛一脚踢过去。
最热闹的当属县衙门口。
杨灵儿带着医疗队的姑娘们表演《破阵舞》,素白袍角翻飞如鹤,周围的人们也是跟着载歌载舞,唱着本地的山歌,舞着花灯。
李铁蛋蹲在巷口,把媒婆给的鸡蛋分给同村过来听故事的孩子们。
张铁生攥着布鞋,偷瞄麻花辫姑娘在大灶台边忙碌大锅饭的背影。
这一刻,修士和百姓没有了阶级的隔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