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当然,真正的原因是你这老小子懂得起,来跪得快。
张博洲也配合演戏,仿佛如遭雷击,突然伏地痛哭。
数十年的宦海沉浮、尔虞我诈,此刻化作最原始的嚎啕。
窗外惊起夜鸦,扑棱棱的振翅声像在嘲笑这场迟来的忏悔。
待哭声渐止,长青从袖中取出火折子。
幽蓝火苗舔舐罪状副本,张博洲瞪大眼睛,火光在他瞳孔里跳动如濒死的蝴蝶,同时他内心也微微松了一口气。
虽然知道是演戏,但是还是恐惧如此罪证在上司之手!
“看清楚了。”长青任由灰烬飘落,“本官烧的不是你的罪状,是你的退路。”
他俯身严肃说道,“从今往后,你每贪一两银子,就要想起今日这把火——它烧得掉纸,更烧得掉人。”
“大人教训的是,从今以后下官一定廉洁公正,时时刻刻聆听您的教诲,认真落实您下达的工作,做好您的一块砖,哪里需要哪里搬!”
张博洲连忙表态。
长青满意点头,转身时官袍下摆扫过满地纸灰:“明日辰时,本官要看到抚恤银发放方案,记住,是双倍。”
“多谢大人给我这个赎罪机会!”张博洲再度重重叩首。
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!”
月光穿过窗棂,将张博洲佝偻的身影拉长得如同吊死鬼。
他蹒跚离去后,八金从阴影中现身:“大哥,为何不杀他...”
“杀他容易。”长青摩挲着储物戒里的罪状原本,“但留着这条老狐狸,才能钓出东方明那条大鱼。”
他忽然轻笑,“何况...让一个贪官日夜活在恐惧中赎罪做点好事,岂不比痛快一刀更有趣?”
长青看向黑夜,微微叹息,若是十年前的自己心性遇见这种事情,必然一刀杀了张博洲,换个府丞。
但是如今不会这么做了,固然解气,但是府丞一杀,目前谁来为自己办事呢?
自己如何来打开局面呢?
要成为一地霸主,只需要修为高,战斗力强就行了。
可要成为一地好官,那就不可能只依靠武力,光一个杀杀杀解决不了问题,有的人固然劣迹斑斑,但是也能做事。
有的人两袖清风为官清廉,但是什么事都干不好也没卵用。
凡人的政治艺术是妥协,利益交换,在修真界大部分问题靠拳头说话。
但是当官光靠拳头的确不行,还是需要能有会做事的人,总不能自己天天去处理民间鸡毛蒜皮小事。
这次的事情其实也可以成为服从性测试,和赵高的指鹿为马没区别,用这样的方法能最快甄别出那些人站队自己,那些人站队东方家族集团。
很快,霍成的报告也送来了,霍成的自我汇报什么大问题都没有,顶多就一些买个早饭没给摊主前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。
长青看后脸色都阴沉起来,你踏马的一个府城衙门总捕头,手头就这些破事?糊弄谁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