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不言没有理会凤且这句话,她终归是伤重,起来折腾之后,精力消耗殆尽,兴许没听到这句凤且的呢喃,就沉睡过去。
但段不言活过来,助长了龙马营上下的士气。
尤其是在段不言扶着棋宁秋桂出门晒太阳时,大大小小的将士,都拐弯来给她请安。
请到后头,段不言翻着白眼,“滚滚滚!老娘还没死呢,一个个的,男子汉大丈夫,落泪作甚?”
得了夫人嫌弃,也不生气。
罗毅呈从前线下来,一身血腥味也凑到段不言跟前,“夫人,您真乃天人下凡。”
段不言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,瞧着眼前忽地来了座山,“谁挡日头?”
“夫人!”
罗毅呈站到侧边,段不言眯着眼看清来人,“罗毅呈!”
“正是末将。”
段不言上下打量一番,“才杀敌回来?”
罗毅呈点头,“今早发起强攻,我带队从侧腰走……”
“这就回来了?”
“西徵断粮了。”
段不言蹙眉,“怎地,没辙了?”
罗毅呈也不讲究,直接盘腿坐在段不言不远处,“夫人,西徵贼子发了狠,进攻虽说不怎地,可抵抗倒是很顽强,大将军一早就上了前线,与几位将军协商如何入手。”
“援军来路,拦住了?”
罗毅呈点头,“屈将军拦住了西徵后退之路。”他微微一愣,“但也拦不住多久,毕竟我军军力上头,略有些悬殊。”
“围而不打?”
罗毅呈笑道,“夫人,并非不打,实在是难打。”
“断粮了,还打不下来?”
“誓死抵抗。”
段不言哼笑,“那你们快想法子,那柯力汗若能活捉,何愁西徵不来和谈?”
不远处,白陶沈丘笛正在谈事,一看罗毅呈在夫人跟前坐下,生了好奇,也围了上来。
就听得罗毅呈说道,“夫人,您可有妥当的法子?”
白陶凑上前去,“罗毅呈,你别叨扰夫人养身子。”
罗毅呈抬头,“我等带兵打仗,习惯使然,好的歹的法子,一成不变,索性来寻夫人,夫人聪慧,点子多。”
沈丘笛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看着椅子上歪靠着的夫人。
一身素服,长辫子挂在胸前,浑身沐浴在日头之下,她听得这些话,也不睁眼,懒懒说道,“我不懂带兵打仗。”
用兵之法,她全然不懂。
“夫人,您随意说说呗。”
罗毅呈还是不放弃,好声好气的哀求着段不言,但段不言不为所动,依然晒着太阳,直到感觉浑身发霉的身子都被晒得暖呼呼的,方才睁开眼睛。
“沈丘笛,你日夜观天象,觉得这晴天能有个几日?”
这……
“夫人,末将对此也不算精通。”
“说就是。”
沈丘笛迟疑片刻,方才说道,“末将昨夜观星象,见房宿晴朗无翳,昴星熠熠生辉,今白日里又见云气轻浮,皆向东南三逸,无半点积雨之相,如此看来,未来三五日里,春阳当空,定是无云遮阳,无大雨之兆,恐要暴晒几日。”
段不言歪头,招了几人到跟前。
压着嗓子说道,“我有一毒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