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,小心!”
可惜……迟了——
白陶几人,发了疯的拿着刚寻到的几块盾牌,冲了过来。
就听得段不言闷哼一声,不远处马上的朝格图,提着长弓,呆愣在马上,一息功夫,只听得哐啷一声,栽下马来。
“将军!将军!”
朝格图的眉宇之间,有个小洞,他一双沧桑大眼,直愣愣的瞪着,下头人冲过去时,只摸到了他脉搏已无。
死了!
白陶几人这会儿也杀了过去来,将军……,将军没了!
这命,要不要的,都不重要了。
死吧,一起死!
凤且没有死,他搂着段不言,一句话说不出来,看着射穿段不言胸口的箭矢,颤抖的手想碰却不敢碰。
段不言的血,渗透了胸口西徵士兵的衣物,唇角也开始渗出血迹。
面色,比腊月的雪,还要白。
“段不言,你不该这么做,我不值得。”
我冷待了你八年,我知道你是个妖孽转世来的, 我曾想过要害你,我动过心,但男人那点点薄弱的爱,不值得你以命相许。
段不言清楚的感受到,她的生命即将到达尽头。
她死过一次,知晓这种濒死的畅快。
“父兄在黄泉路上等我……,我……我也不……孤独,凤三……混蛋……,好好照顾段……段小刀,还有一匹……一匹马尾巴编辫子……辫子的……小马……”
“不言,我凤三不值得的。”
“踏……踏平西徵,混蛋……为我……为我……踏平西徵!”
曲州府里。
睿王正带着一干官员下属,正在忙碌,段不言离开这两日里,刘戈只来得及担忧片刻,马上就投入到忙碌中。
前线送来的伤员,越来越多。
他身为睿王,亲自上阵,动员百姓,征集民众给前线送粮送兵器,回程时再带上伤兵。
对上,奏疏折子,清粮请援,汇报军情,八百里告急,连着送去。
对外,与靖州、开州、环洲等城打通救援要道, 运来粮油米面稳住曲州城城内物价。
对下,安抚百姓,动员众人,有钱出钱,有力出力。
直到这一日,下了几日暴雨的天,骤然得了片刻的昏黄日头,睿王正在官邸与胡雪银等人议事,忽地只觉得左侧胸口钝痛难忍。
“殿下,您哪里不适?”
头一个发现的,就是离他最近的胡雪银,一看睿王面色苍白,眉头紧皱,马上开口询问。
段六本在门外,听得胡雪银这话,立时奔了进来。
“殿下!殿下!”
刘戈疼得说不出话来,他捂着胸口,只觉得濒死一般,众人见状,连连呼喊,“快去请大夫!”
段六与姜珣,一左一右,扶着睿王就地躺下。
“王爷,放松身子,可是心口疼?”
剜心的疼啊!
不过片刻,已冷汗淋漓,面色发青,双唇泛白。
疼……
“王爷!醒醒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