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莫潇缓缓收回推剑的手,秋鸿剑重归剑鞘,只余剑柄上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他甚至没看地上哀嚎的边戎,只是抬起右手,食指与中指并拢,指尖凝聚起一点莹白的剑气——那剑气比刚才的剑芒更凝练,好像一颗缩微的星辰,流转着令人心悸的锋锐。
“饶……饶命啊!”
边戎终于彻底崩溃,他拖着残破的身体在腐叶地上艰难蠕动,血痕蜿蜒如蛇,
“大侠!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我不该当汉奸,不该帮着倭寇害人!求您高抬贵手,放我一条生路吧!”
他一边爬一边疯狂磕头,额头撞在坚硬的地面上“咚咚”作响,很快就磕出了一片血肉模糊。
鼻涕眼泪混着血沫糊了满脸,原本谄媚的五官此刻因恐惧而扭曲变形,看起来格外丑陋。
“我上有八十老母,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……”
他语无伦次地编造着谎言,试图唤起一丝怜悯,
“只要您放了我,我立马就去自首,去揭发倭寇的老巢!我还能戴罪立功啊!”
莫潇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,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蛆虫。
指尖的剑气微微上扬,映得他眼底的寒光愈发凛冽。
“中原……的土地,”
他一字一顿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,
“容不得……你这种东西玷污。”
话音未落,指尖的剑气骤然射出!
“咻!”
破空声细如蚊蚋,却精准地落在边戎的右臂与右腿上。
又是两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,伴随着比刚才凄厉百倍的惨叫,他的右臂从肩膀处断裂,右腿自大腿根处分离,鲜血如喷泉般涌出,染红了周围丈许的腐叶。
断肢在空中划过弧线,“噗通”两声落在远处的草丛里,惊起几只逃窜的虫豸。
边戎彻底成了个无手无脚的肉球,只能在血泊中徒劳地扭动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哀鸣,像一头被剥了皮的野兽。
他的眼睛瞪得滚圆,里面只剩下纯粹的痛苦与绝望,嘴唇翕动着,含糊不清地重复着:
“……杀了我……求求你……杀了我……”
莫潇始终没再看他一眼,转身对上衫狩时,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。
上衫狩浑身剧震,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后背的衣物瞬间被冷汗浸透,黏腻地贴在身上,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他这才意识到,自己刚才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,而是一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!
那道剑芒中蕴含的力量,比他见过的一位神宫长老都要恐怖!
“阁……阁下好身手!”
上衫狩强忍着牙齿打颤的冲动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,
眼神却在飞快地扫视四周,寻找逃跑的路线,
“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!阁下这般人物,何必屈居于此?不如归顺我神宫?”
他一边说一边缓缓后退,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暗袋——那里藏着三枚淬了“蚀骨散”的菱形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