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硬中华,对孙子说道:“这是你三叔拿过来的,跟你用报纸包上的那不一样吗?
要是让你三叔看到,还以为他拿过来的咱们又给他送回去了呢。
你有没有其他的烟?换一换也行啊。”
“爷爷,您不了解这些东西。”陈志笑着说,“等会儿我跟我爸说说,您就明白咱们这礼物跟他拿的礼物有什么区别了。”
孙子说的这么自信,爷爷也就不问了,跟着一块儿回到北屋。
陈志把两个手提袋放到父亲脚边,先让他看了一升装的飞天茅台,然后把报纸展开给他看了那两条软中华。
接着对父亲说:“我三叔拿来了两瓶青花汾酒、两条硬中,我算了一下大概价值两千出头。
您带这些礼物去我大爷爷那边,完全对得起他了。”
不见父亲回应,陈志抬头一看,只见父亲用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盯着自己。
陈志笑了:“爸,怎么了?”
陈绍礼说:“我知道你工作得不错,挣了俩钱,可是有钱也没必要花在那些人身上吧?
要知道一升装的飞天茅台,一瓶差不多得三千七八吧?两瓶就将近八千块钱。
两条软中七百块钱一条,一千四,这两个小小的手提袋,装的可就是九千多块钱的礼物!
农村人之间送点年货,哪有送上万块钱的?
烧钱也没这个烧法的吧?”
陈志看了爷爷一眼:“刚才爷爷还觉得我这礼物跟三叔的礼物重合了,还嫌咱们送得轻了呢。”
陈绍礼苦笑一声,对父亲说:“爸,绍义那两瓶酒、两条烟也就两千出头,可小志让我拿的这两瓶酒和两条烟就将近一万块钱,您觉得还少吗?”
陈克俭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,立马舍不得了:“不行不行,小志,你这个败家子!
就他家,凭什么送这么贵的东西?
别说关系一直不好,就是关系处得好,差不多表示一下就行了,也不能拿钱随便往外扔啊!”
“爷爷,我这是有用意的。”陈志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家里人说了,他故意让父亲拿这么贵重的礼物送过去,其实就是给对方以压力。
自己已经给到这么高的价值了,到明年对方肯定要送比这价值更高的,目的就是让他跟不起。
既然跟不起了,两家的来往这不就断了吗?
家里人觉得陈志说的有道理。
现在全家人是一样的想法,都希望这是两家第一次互相送礼,也是最后一次互相送礼。
互相之间不来往几十年了,再重归友好,实在是心里疙瘩太大,走动起来不舒服。
此时此刻,陈绍礼提着这两个手提袋,准备给大伯送过去。
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,感觉好像要走一趟鬼门关似的,要多难受有多难受。
苏虹音关切地说:“要不然我和你一块过去吧?我给你提着礼物,也给你壮壮胆。”
陈绍礼还没说话,陈志却阻拦说:“妈,您就不用过去了,去他家不需要那么高的规格。
要为难让我爸自己为难就行,您别跟着过去看他们那副假惺惺的嘴脸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