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气的面容在身旁闪过,直到变成憎恨。
“她是个灾星!走过的地方大地都干裂了,庄稼全部晒死了!”
“河流也已然干涸,牲畜们已经渴死很多了,不能让她呆在部族内了!”
“可她是族长的女儿……”
“那又怎么样?!把她驱逐出去!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,我自己去请求族长!!”
“族长他自己也明白的,不能因为一个人,而置我们这上百万的人而不顾!!”
“把她驱逐出去,把她驱逐出去!!”
最后,那些不同的意见全部消失,只剩下一种声音。
于是那一日,少女垂泪,她的父亲叹气,族人们的欢笑声中,她离开了部族,一路向南,来到了一处没有任何人居住的河岸。
一晃,几百年时间都过去了……
“所以,你怨恨我吗?”女魃心里突然响起一道低语。
“你怨恨我吗?怨恨我夺走你几百年的岁月……”
“是你在说话吗?太阳碎片?”女魃在心中呼唤,用带着暖意的声音回应。
“是我,我曾是高空的烈阳,最后却沦落为行走大地的灾厄,这种落差,并非是因为谁做错了。”
“只是因为……大地永远无法容纳坠落在地的太阳……”
“因为,当高空中的鸟儿坠落在地的时候,它的第二个念头便是再次飞起,天空中有它向往的一切,我也一样。”
“所以,让我们回到最初,女魃……你是否怨恨于我?”
“一开始是有的,”女魃嘴角扬起一抹微笑,她在火球中睁开眼睛,看着自己被火焰染成红色的发丝。
“在力量失控后,我有一段时间,无比怨恨令我力量失控的存在,也就是你。”
“那个时候,我是多么希望你出现在我的面前,被我碾碎,让我的力量重新平复,让我不再被部族内所不容……”
“那现在呢?”碎片问。
“现在不会了,”女魃摇头,她自嘲般开口:“在得知真相后,我突然明白,没有你的话,我的人生可能不会那么精彩,也不可能活到现在。”
“所以你现在问我是否怨恨,我只有一个回答。”
太阳内,女魃一字一句,语气认真:“你既是诅咒,亦是馈赠,不论怨恨,还是喜悦,烈焰碎片,几百年来,你都是我身体内的一部分。”
“谢谢你陪我走过的这几百年岁月,你让我意识到,我从不孤单,有你一直在陪着我,在梦中呼唤,鼓励着我,虽然每次梦醒我都不再记得你,但好在,每次醒来,我都能看见太阳……”
“而且……”女魃的视线透过火球,落在坐着飞毯的青年身上,她嘴角微翘。
“现在的我突然觉得,这样也不错?”
“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……”
“女魃,我也谢谢你,这几百年来,从你瞳孔中看到的,关于大地的一切,也让我很开心。”
“但还请小心,不要让这个世界重蹈覆辙,不要让天空中的那轮骄阳再度坠落,不要让它…落得和我一样支离破碎的下场……”
“不要让……另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