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那座荒废的山神庙。
胸口的伤因剧烈跑动而撕裂般疼痛，鲜血浸透了前襟，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了。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呐喊：人！庙里一定要有人！一个能让他完成系统任务的人！
他甚至不敢去想，如果庙里空无一人，或者里面的人拒绝拜师，自己会是什么下场。那冰冷的“抹杀”二字，如同附骨之蛆，驱使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。
“妈的！跑这么快，赶着投胎啊！”身后传来烈阳宗弟子不满的咒骂声和戏谑的嘲笑。
王长老等人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，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弄表情。在他们看来，林昊不过是垂死挣扎，早一刻晚一刻拿到地契，并无区别。这破庙，难不成还能钻出个救兵来？
砰！
林昊猛地撞开那扇腐朽不堪、吱呀作响的庙门，冲了进去。
庙内光线昏暗，弥漫着一股潮湿、霉烂和灰尘混合的难闻气味。残破的神像歪倒在供台上，蛛网遍布，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。地上散落着枯草和瓦砾。
而就在神像下方的角落里，几道猥琐的身影正围成一圈。
“小叫花子，脾气还挺倔！”
“把东西交出来！不然扒了你的破衣服！”
“嘿嘿，这脸蛋虽然脏了点，仔细看看还挺标致…”
几个地痞流氓正对着蜷缩在墙角的一个身影推搡、辱骂，甚至试图动手动脚。
被他们围在中间的，是一个衣衫褴褛、瘦骨嶙峋的少女。
她的衣服破得几乎无法蔽体，沾满了污泥和干涸的血迹，裸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布满新旧交错的伤痕。长发枯黄打结，遮掩了大半张脸。她整个人蜷缩着，像一只受伤后警惕的小兽，瑟瑟发抖，似乎已经虚弱到了极点。
然而，透过那脏兮兮的发丝缝隙，林昊却看到了一双眼睛。
一双与他此刻处境截然不同，却又隐隐共鸣的眼睛。
那是一双极其明亮的眸子，黑白分明。此刻虽然充满了恐惧、虚弱和痛苦，但深处却燃烧着一簇倔强不屈、甚至带着一丝野性的火焰！那眼神，绝非一个普通乞丐或流浪少女所能拥有！
她死死地护着怀里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，任凭那几个地痞如何拉扯殴打，就是不松手。
“妈的！敬酒不吃吃罚酒！”一个地痞恼羞成怒，抬起脚就要狠狠踹过去。
“住手！”
林昊想也没想，勐地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。或许是出于残存的现代人良知，或许是因为这少女的眼神触动了他，又或许…是他潜意识里觉得，这个看起来如此倔强、身处绝境却依旧不放弃的少女，或许就是他唯一的机会！
他这一声吼，中气不足，还带着伤后的虚弱，但在寂静的破庙里却格外突兀。
几个地痞吓了一跳，勐地回头。当他们看清来者只是一个胸前染血、脸色苍白、同样狼狈不堪的年轻人时，顿时松了口气，随即露出凶狠的表情。
“哪来的病痨鬼？敢管老子的闲事？滚开！”为首的地痞啐了一口唾沫，恶狠狠地骂道。
林昊心中焦急万分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