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有一处泛起极淡“璃”字,比前两日所现更清晰,轮廓稳定,久久不散。
他指尖轻触那字,灵识微探——内含一道压缩灵讯,仅一字:“查。”
非警告,非劝阻,而是确认。
她已查明什么。
云逸将绫收入锦囊,取出《九锻真形录》,翻至“断岳”式起手势一页。符文线条与石门虚影完全一致,而玉珠纹路延伸方向,仍指向北方群山深处。
次日,云逸再召三派代表。
“断渊第二层需再探。”他说,“我提议派联合小队,五日内启程。”
灰袍使者皱眉:“阵师尚未恢复,贸然再入,恐损精锐。”
紫衣人附和:“丹材仍未齐备,护神药未炼成,难保神识不被侵蚀。”
西漠首领冷笑:“伤亡未清点,八部儿郎不得轻动。”
云逸点头:“理解。探查暂缓。”
三人微怔,未料他如此轻易退让。
“但情报共通阁需即刻设立。”云逸继续道,“各派每日上报营地异动、人员出入、灵力波动。由三方轮值监察,若有隐瞒……依第四约处置。”
紫衣人眉头一跳:“第四约只为断渊之行而立,岂能沿用?”
“约因势而生。”云逸直视其眼,“若诸位不愿,可退出联盟。三约仍在,凡守约者,皆可同行。”
空气凝滞。
灰袍使者沉吟片刻:“可设监察轮值,但我北岭只报公开事务。”
“南渊同此条件。”紫衣人道。
西漠首领哼了一声:“我们不识字,报不了。”
云逸不怒,只道:“三日后,共通阁开阁。届时若无数据上报,我将以‘未履行协约’记录在案。诸位请便。”
他转身离去,步履沉稳。
回帐后,云逸召来另一心腹,命其伪装成丹药贩子,混入南渊营地,盯住紫衣人亲信。
“记住,不求证据,只听密谈内容。若提‘玄天’二字,立即撤离。”
心腹领命而去。
当夜,月璃悄然入营。
她未走正道,而是从后帐潜入,身法如风过无痕。
“北岭阵师焚符,南渊丹师炼药时私语‘信号未至’,西漠首领昨夜向北方传讯一次,用的是禁制灵鸟。”她低声说,“我家族密报确认,三派中至少两方与玄天余孽有线,目的明确——削弱你威信,夺回主导权。”
云逸静听,未惊。
“他们怕的不是断渊。”他说,“是断渊之后,我掌握的线索。”
“你已有对策?”
“有。”他取出锦囊,将凝光绫平铺于案,“你留下的‘查’字,是预警,也是信标。我已布下监听之术,只等他们再动。”
月璃凝视绫面,指尖轻点那“璃”字:“他们以为联盟初立,人心未固,可趁虚而入。却不知,有些墙看着结实,内里早已蛀空。”
话音落时,帐外风起,吹动高台帷帐。一角垂落,露出下方石基——一道暗符刻于其上,线条扭曲,却与玄天宗符文变体一致,位置恰好在议事台正下方。
云逸目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