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时,领带不知何时散落在地,领带夹上的家族纹章在月光下闪过幽蓝冷光。
急促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回响,每一步都像踩在绷紧的琴弦上。
书房门口的红外警报器发出细微的嗡鸣,他颤抖着将拇指按在指纹锁上,
指腹的汗水让识别灯连续三次亮起刺眼的红光。
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,指甲几乎要抠进掌心,
直到第四次尝试时,电子锁终于发出 “滴” 的轻响。
密码锁键盘在黑暗中泛着幽蓝荧光,徐成的指尖在数字键上疯狂跳跃,
输入的却是三年前父亲临终前在他掌心写下的乱码。
金属柜门弹开的瞬间,冷气裹挟着雪松与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,
保险柜内置的冷光灯照亮他扭曲的面容 —— 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坠落,
在昂贵的定制西装上晕开深色痕迹。
他疯了般将文件塞进行李箱,加密文件的封皮被指甲划破,瑞士银行黑卡边缘在金属柜门上磕出凹痕。
那枚刻着拉丁文的徽章滚落在地,他慌乱俯身去捡,
却在触碰到冰凉金属的刹那,瞥见徽章背面父亲用小刀刻下的 “RUN” 字样。
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,徐成猛地合上行李箱,
密码锁滚轮在他颤抖的指尖下转出三个 “0”,行李箱拉杆弹出的金属撞击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。
孔秀娣追进书房,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后退半步,
手中的果盘差点掉落:“你这是干什么?家里遭贼了?”
她的目光落在丈夫手中的徽章上,那金属的冷光让她莫名心悸。
上个月家族宴会上,徐成还戴着这枚徽章,风度翩翩地接受众人敬酒,
此刻却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,满脸惊恐。
“收拾东西,跟我走。”
徐成头也不回,领带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,往日的沉稳荡然无存。
他抓起墙角的碳纤维登山包,将几件换洗衣物往里塞时,手臂不小心碰倒了书架上的相框。
照片里一家三口在海边的笑容摔在地上,玻璃碎片四散飞溅,仿佛预示着这个家庭的破碎。
孔秀娣弯腰去捡,手指被锋利的玻璃碎片划出一道血痕,
她疼得轻呼一声:
“到底出了什么事?女儿明天还要参加钢琴比赛!你忘了吗?我们答应过要陪她的!”
她的声音带上哭腔,眼中满是焦急和不解。
“别问那么多!”
徐成粗暴地扯开抽屉,翻找着什么,抽屉里的文件和杂物被他弄得乱七八糟。
他取出一把激光手枪塞进腰间,枪柄的金属棱角硌得他肋骨生疼,但此刻的他早已顾不上这些。
别墅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声响,尖锐的摩擦声刺破夜空,
他浑身一震,行李箱拉链都没拉好就冲向车库,脚步踉跄,险些摔倒。
孔秀娣跌跌撞撞跟在后面,高跟鞋在瓷砖上打滑,真丝睡袍被门框勾出长长的裂口。
她一边跑一边喊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