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,要活一起活!”
他身后的人群突然齐声高喊,声音震得避难所的灯泡嗡嗡作响,
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:“保家卫国,匹夫有责!”
“我们不上,谁上?”
赵刚的军靴在积水里踏出深深的脚印,水花溅起,打湿了裤脚。
他摘下湿透的军帽,露出被弹片划伤的额头,伤口还在渗血,鲜红的血液混着雨水顺着脸颊滑落。
“父老乡亲们,”
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每说一个字都显得格外吃力,
“我知道你们心疼战士,可你们看 ——”
他抬起布满伤痕的手,指向大屏幕,画面里刚入伍三个月的新兵正用身体堵住堤坝的缺口,
海水灌满了他的军装,把绿色的军装染成了深黑色,他却始终没松开抱着沙袋的手,牙关咬得紧紧的,
“这些孩子比你们的娃还小,他们参军时说过,只要还有一个军人站着,就轮不到老百姓扛枪。这是我们的职责啊!”
人群突然安静下来,只有雨点打在铁皮上的声音,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枪炮声。
卖水果的小贩抹了把脸,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,
顺着黝黑的脸颊滑落:“可你们快顶不住了啊…… 我们都看在眼里,这几天撤下来的伤兵越来越多了……”
“顶不住也得顶!”
赵刚猛地立正敬礼,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胸前的资历章上,发出 “滴答” 的声响,
“我们是穿军装的!军装就是盾牌,老百姓就是我们要护的人!今天只要我赵刚还有一口气,就绝不会让你们碰枪!”
他转身对身后的警卫员下令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
“把咱们的储备粮分了,给孩子们熬点热粥,告诉炊事班,多放红糖,让孩子们暖暖身子。”
“军长,那是咱们最后的储备了……”
警卫员有些犹豫地说。
“执行命令!”
赵刚斩钉截铁地说,
“战士们打仗是为了保护他们,这点粮食算什么!”
避难所的广播突然插播紧急新闻,画面一阵晃动后,切到了米国纽约的废墟:
断壁残垣之间,穿迷彩服的士兵正用枪托凶狠地驱赶难民,
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被推倒在地,孩子吓得哇哇大哭,哭声很快被密集的枪声淹没。
主播的声音带着沉痛,透过喇叭传遍避难所的每个角落:
“全球已有 78% 的避难所失去军方保护,部分国家的军队为争夺撤离名额,与民众发生激烈冲突……”
“看看人家米国大兵!”
穿工装的男人突然啐了一口,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愤怒,
“再看看咱们的兵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就哽咽了,再也说不下去。
他想起昨天转移时,有个断了腿的年轻战士,拖着血淋淋的腿,
硬是爬着把最后一个孩子塞进运输机,自己却被追来的异兽吞噬,
那声撕心裂肺的 “快跑” 到现在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