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巴交,管不住事。
但这舅妈?
刀子嘴、铁心肠,专挑软的捏,家里谁弱她就踩谁。
姚予安从前忍气吞声,低眉顺眼。
可现在,她却轻轻一笑。
“我干嘛了?跟你有关系吗?”
程娟当场炸了。
这哪是以前那个见她就低着头的小蹄子?
她心里咆哮。
翅膀硬了是不是?
忘了是谁在你没钱时施舍一口饭?
如今反倒猖狂起来了?
“你说什么?”
她咬牙切齿,嘴唇微微发颤。
“立刻给我滚回来!现在!马上!”
姚予安语气轻飘飘的。
“没空。”
“你这丫头,现在真敢顶嘴了?翅膀长硬了是不是?”
程娟气得脸色铁青,声音都在抖。
她猛地抄起桌上的水杯,狠狠灌了一口凉水。
想借这冰冷的液体压住胸腔里翻腾的怒火。
可那火不仅没熄,反而烧得更旺。
“你真当自己是公主了?天天摆这副冷脸给谁看?要不是我、你舅舅收留你、养你长大,你能穿得干干净净、吃上一顿热饭?你早饿死在路边了!”
“穿得干净?”
姚予安眸中掠过一丝讥讽。
“吃上热饭?”
话音未落,她直接笑出声来。
自己这些年,哪一天不是在刀尖上熬过来的?
以前,程娟就没少把她当佣人使唤。
可做得好是本分,做错一点就是一顿责骂。
而舅舅常年在外应酬,有时候整个月都见不到人影。
家里所有的琐事,全压在她一个十四岁女孩的肩上。
第一步,必须学会煮饭。
可她连煤气灶的开关都不认识。
第一次站上灶台时,火苗“轰”地一下蹿起,吓得她往后连退三步。
那一顿饭,锅焦了,水洒了一地,油烟弥漫得睁不开眼。
桌上摆的,也根本不能叫菜。
黑糊糊、黄惨惨的一坨坨堆在盘子里。
唯独那锅汤,颜色还算正常。
清汤寡水的,表面浮着几片葱花。
程娟一进门就闻到了糊味。
她皱着眉头走到餐桌前,盯着那一桌饭菜,脸都绿了。
“这……都是你做的?”
姚予安低着头,手指绞着衣角,小声说。
“是啊,我用心做的。”
程娟冷笑。
心想,再难吃也不至于汤都喝不得吧?
她强忍着恶心,捏住鼻子,舀了一小勺汤送入口中。
“哇!”
刚喝一口,她猛地弯腰,一口全吐了出来。
这汤齁得人嗓子眼发麻,舌尖发苦。
那一晚,她被程娟一把推回房间,房门“砰”地一声锁死。
整整两天两夜,她粒米未进,滴水未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