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无尽思念和被抛弃的刻骨恨意,蛮横地、不容抗拒地,灌注进来,填满了她灵魂的每一个角落。
“姐姐……”
一个稚嫩却又带着非人阴森的声音,从林薇自己的喉咙里了出来,微弱地回荡在死寂的走廊里,“……我们……回家……”
林薇的瞳孔骤然放大,又瞬间缩紧,眼底深处,属于她自己的、人类的神采如同风中残烛,迅熄灭。
取而代之的,是那小女孩空洞的、闪烁着幽绿微光的死寂。
她,或者说,占据着她身体的那个“东西”
,缓缓地、僵硬地从楼梯上爬了起来。
动作生涩而怪异,带着不属于活人的滞涩感。
她(他它)没有再看楼梯下的水渍,也没有再看那扇通往外界的门。
她转过身,拖着沉重的脚步,一步一步,极其缓慢地,朝着老宅最深处、那间从未被打开过的、尘封已久的祠堂走去。
每一步,都像是踏在腐朽的棺木上,出“嘎吱”
的轻响。
祠堂的门,在她(它)面前,无声无息地……开了。
从此,每当夜深人静,暴雨倾盆,“听雨轩”
那厚重的木门会自己缓缓开启一道缝隙。
一个穿着现代睡衣、面容苍白如纸的女人,会如同梦游般,一步一步,极其缓慢地走到后院那棵巨大的老槐树下。
她会在那片埋着密室的、颜色异常的泥土前停下,然后,开始用指甲,一下,又一下,徒劳地、永无止境地抓挠着冰冷的、坚硬的地面。
枯黄的指甲在泥土和碎石上断裂、翻卷,渗出暗红的血,混着泥土,在月光下留下道道凄厉的痕迹。
而从她干裂的嘴唇里,会持续不断地、用一种非人的、混合着孩童与成年女性的诡异声线,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、永不停歇的哭嚎:
“娘……放我出去……好黑……好冷……娘……我听话……呜……”
这哭声穿透雨幕,穿透墙壁,穿透所有试图安睡的灵魂,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诅咒,永远回荡在这座被遗忘的老宅上空,诉说着一个被活活饿死在密室里的孩子,那永世不得解脱的怨毒与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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