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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声音沙哑,“他走了,债讨清了。”
陈默心头一跳。
这语气,这神态,和王寡妇“病”
时一模一样。
“你怎么知道债讨清了?”
陈默追问。
“我……”
赵铁匠眼神突然恢复正常,茫然地看着陈默,“医生,你刚才问我啥?”
陈默没再问。
他意识到,这件事没那么简单。
当晚,他住在祖母家。
祖母是村里最年长的人,知道很多老事。
“孙子,你别不信。”
祖母压低声音,“这村子,邪性得很。
那棵老槐树,就是‘鬼门’。
以前村里死人,都要从那棵树下过,魂魄容易滞留。
再加上乱葬岗的冤魂,怨气冲天,一到阴气重的日子,就容易‘上身’。”
“奶奶,那是迷信。”
陈默说,“人怎么会变成鬼?鬼又怎么能进人身体?”
“你不懂。”
祖母摇头,“鬼不是魂,是怨。
人死的时候,如果怨气太重,魂散不了,就会变成‘怨灵’。
它找不到替身,就只能附在活人身上,借他们的口说话,借他们的眼看世界。”
陈默不语。
他觉得祖母老了,思维有些混乱。
可就在这天夜里,他出事了。
他做了个梦。
梦里,他站在一片荒凉的乱葬岗,四周坟头林立,荒草丛生。
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跪在一座无名坟前,双手被铁链锁住,嘴里塞着破布,眼睛瞪得老大,满是怨毒。
“救……我……”
男人突然转头,对着陈默嘶吼,“还……我……命……”
陈默惊醒,冷汗淋漓。
窗外,月光惨白,照在墙上,影子拉得老长。
他起身去倒水,经过堂屋时,突然脚步一僵。
堂屋的供桌上,本该放着祖先牌位,可此刻,牌位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泛黄的纸钱,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个名字:李老三。
他记得,白天他亲眼看见祖母上香,牌位还在。
他揉了揉眼睛,再看——纸钱没了,牌位回来了。
“幻觉。”
他告诉自己。
可就在这时,他听到耳边响起一个声音:
“你……能看见我?”
陈默猛地转身,身后空无一人。
“你……能听见我?”
那声音又响起,沙哑、阴冷,带着无尽的怨恨。
“谁?!”
陈默喝道,声音却有些抖。
“我……是李老三……”
声音说,“你和别人不一样……你能看见我……你能听见我……你……愿意帮我吗?”
陈默后退一步,背靠墙壁。
他学过心理学,知道这是幻听,是压力导致的神经错乱。
“你只是我的幻觉。”
他说,“你不是真的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那声音突然狂笑,“幻觉?那你看看这个!”
陈默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