堆着些干柴,而奶奶说的那口木箱,就放在炕边,盖着块蓝布,布上落了层薄灰。
箱子是红木的,不大,也就半人高,阿明走过去掀开蓝布,试着抬了抬,不沉。他正想把箱子搬到车上,手电筒的光忽然扫过炕角,照见那儿摆着个小小的木牌,牌上刻着字,蒙了层灰,看不清。他走过去拿起木牌,用袖子擦了擦,牌上刻的是“槐娘之位”四个字,字刻得歪歪扭扭,像是小孩写的。
“槐娘?”阿明愣了愣。他在槐树沟住了十几年,从没听过有叫“槐娘”的人,奶奶也没跟他提过。他把木牌放回原处,心里那点嘀咕又冒了出来——表姑刚才的嘱咐,这陌生的牌位,还有村里反常的安静,到底是咋回事?
他不敢多待,把木箱捆在背上,转身往外走。刚走到院门口,就听见村口传来“哗啦哗啦”的声音,像是有人在摇铃铛。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忍不住往村口望了眼——只见老槐树下围了些人,都举着白色的灯笼,灯笼上没写字,只透着昏黄的光,为首的是个穿黑袍的老头,手里摇着个铜铃铛,铃铛声“叮铃叮铃”的,在夜里听着格外瘆人。
“别看了!快走!”表姑不知啥时候又回来了,从后面拽了他一把,把一个纸包塞到他手里,“这是你姑给你煮的鸡蛋,路上吃。记住,开车走大路,别回头!”
阿明被她推得往外走,手里攥着温热的纸包,心里却越来越沉。他回头看了眼老宅,手电筒的光无意间扫过西厢房的后窗——窗户玻璃碎了半块,从破口处能看见院里的草,草长得密,在风里晃,倒像是有个人蹲在那儿,正往这边看。
他打了个寒噤,不敢再看,加快脚步往老槐树那边走。离老槐树越近,那股腐味就越重,还混着点香火味。树下的人已经散了,地上留着些白色的纸灰,被风卷着往天上飞。他走到车边,刚把木箱放到后备厢,就听见“咔哒”一声,像是有人在敲车窗。
阿明猛地回头,车旁没人。他皱了皱眉,绕着车走了一圈,啥也没有,只有老槐树的影子投在车身上,枝桠的影子像手指,正“抓”着车门。他咽了口唾沫,赶紧拉开车门坐进去,发动车子就往外开。
车刚驶出村口,阿明就从后视镜里看见老槐树下站着个黑影。那黑影矮矮的,像是个小孩,正仰着头往这边看。他心里一紧,踩了脚油门,车“嗖”地冲了出去,等再看后视镜时,黑影不见了,只有老槐树孤零零地立在那儿,叶子还在“沙沙”响。
开了半个多小时,车里渐渐暖和起来,阿明才松了口气。他想起表姑给的鸡蛋,解开纸包,里面是三个白煮蛋,还温乎着。他拿起一个剥开,刚要往嘴里放,就听见后备厢传来“咚”的一声,像是有人在里面踢箱子。
阿明的手顿在半空。后备厢里只有那个木箱,刚才明明捆好了,咋会有动静?他咬了咬牙,把车停在路边,熄了火,深吸一口气,猛地拉开后备厢——箱子好好地躺在那儿,蓝布盖得严严实实,啥异常也没有。
“可能是路太颠,箱子晃了。”他安慰自己,关了后备厢,坐回驾驶座。可刚发动车子,后备厢又“咚”了一声,这次更响,还带着点“刮擦”声,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木箱。
阿明头皮发麻。他这才想起,刚才搬箱子时没细看,箱子锁没锁?他